前段时间,老亚基亚德国王的真实死因被查明,老达斯等人被送上刑场,这种风传就变得更加真实了,几乎人人心中都下了定论,这完全就是故技重施,吕忒斯王后肯定是被元老院中某个人害死的。
“雅辛。”奥斯皱着眉抓住雅辛托斯的手腕,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雅辛托斯淡定地拍拍兄长:“毒是她自己下的。”
诚如传言所说,那时候乌纳陛下和吕忒斯王后的日子都不大好过。
主要是他们的政见显然和贵族的利益不合,元老院和老克桑的确对吕忒斯王后的种种行为相当不满。
吕忒斯王后的身体条件先天就比较虚弱,元老院觉得这位王后反正活不了多久,很早就开始谋划着给乌纳陛下物色新的妻子。
最好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最好足够年轻、健康、好生养。
毕竟乌纳陛下的大儿子奥斯是个黑劳士混血,二儿子又被吕忒斯王后教得离经叛道,他们相当期盼新王后能为他们带来一个血统纯正、立场正确的完美王储。
“……!”奥斯抬起双手做了个“你疯了?!”的神情,原本因为吕忒斯王后而姑且放下的敌意瞬间重燃,虎视眈眈地瞪向阿卡,眼神颇有点“从哪里下手毁尸灭迹好”的意味。
不过在场的另外两人,一个并不在乎被瞪,另一个围观阿卡被瞪只会看得兴致勃勃,完全枉费了奥斯将军一腔护弟之心。
雅辛托斯耸耸肩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给克列欧刻碑?因为我胸怀宽广?”
“……”阿卡仍旧很难理解,“当时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逼得王后饮毒自尽?”
奥斯有些崩溃地抬手,抵了抵额头,最后自暴自弃道:“不。是王后的身体确实撑不下去,她说自己因为身体和性别原因,不能在真正的战场上驰骋,那政治就是她的战场,即便是死,也要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
“……”雅辛托斯没说话,只是含着很浅淡的微笑点头,仿佛身在议事厅,正附和着谁的政见。
母亲去世的那天,他记得很清楚。
天气并没有因为一位坚毅而聪慧的女性去世而有所不同,雅辛托斯被父亲身边的近卫叫回聚居地时,还趴在草丛里蹲守一窝狮崽,近卫官把他从草丛里揪起来,神情严肃地替他拍掉小肚子上的草屑,接着把他领回家。
走进父亲的院落,他就听见争执的声音,等他带着隐约的不安,独自顺着回廊走近父母的房间,那争吵刚好攀升到巅峰,随后,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终结了父亲难得打破平淡,变得愤怒的怒斥。
雅辛托斯听到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病人很少会有的强硬和冷酷道:“乌纳,不要阻止我死在我的战场。”
雅辛托斯并不是很能听懂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房间内突然的沉默让他突然有些发慌,左右看看四周,想找个能信赖的成年人,但近卫官只是把他送到院门口就已经离开,因为乌纳陛下并不允许任何外人踏进他的院落,而二十四岁的兄长奥斯正在外打仗,并不在斯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