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
“我们得想好明天上议事厅的说辞,突然改变态度太明显。万一叫雅辛托斯看出来我们几个有问题,怂恿背后的太阳神搞我们怎么办?”
所有人都开始自暴自弃起来,其中一人咕哝:“送他个顺水人情算了。他不是想让奥斯坐上另一个王位?坐呗,让他一个人做斯巴达的僭主和让他们兄弟两人一起继位能有多大区别?他们兄弟俩关系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真要说的话,我还觉得让奥斯坐上另一个王座,说不定还能牵制牵制雅辛托斯呢,也不知道雅辛托斯怎么想的,提出这种提议。”
他立即遭到众人唏嘘:“你是缩在家里多久没出门了?不知道现在奥斯和雅辛托斯关系好得令人发指?我都怀疑这也是亚基亚德家族演的一场戏。”
“哦,影响很大吗?”他木然地问,“奥斯继不继位完全不都在亚基亚德家族手里面?往好了想,人坐在高位上,总是会变的,万一哪天这对兄弟俩咬起来了呢?”
人活着总是要怀抱一点希望的。
“……有点道理。”
“我考虑考虑。”
“这个也不是不能操作……”
·
继位庆典开始前,爱琴海极为罕见地下起了大雪。
这本该是一场灾难,就连潜伏在雅典的探子都传来消息,表示雅典正在蒙受雪灾造成的巨大损失,但在斯巴达境内,却丝毫没有灾难的氛围。
斯巴达卫城内充斥了节庆的狂欢气氛,城外的人不断涌进卫城。
除了因为减少赋税而赚得荷包满满的原边民们,还有不少希洛人跨越泰格特斯山脉而来,市集中人头攒动,其中一处小广场上聚满了人,一位穿着厚实保暖衣裳的年轻男子正在大声说话:“……你们看我的打扮,可能猜不出我曾经是一个希洛人。”
一些新路过的人不明所以:“打扰一下,这是在干什么?”
“噢,这小伙子正在讲他家的故事,”挤在包围圈中的观众抽空回复,兴致勃勃道,“好像和雅辛托斯殿下有关。”
“?”这些路人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停住。
年轻人:“为了逃避被抓进卫城奴役的命运,我们一家人曾躲在老家美塞尼亚的山区里,从不踏出一步,借着山区陡峭险峻的地势、荒凉无人的环境苟且偷生,唯一的念想可能就是卫城中的小妹妹塔娜。”
“小姑娘是被一个我们不愿承认是亲人的混球拐进城的。每一年的每一次节庆,我们全家都会虔诚祈祷那个混球脑袋开花,直到几年前,我们突然接到塔娜的来信,说自己被好心的王储雅辛托斯殿下收留,现在正在殿下的院落里干一些杂活,赚到一些酬劳,特地托人送来信件跟家人分享一下。”
年轻人直摇头:“你们听一听,一个黑劳士,被一个王储收留,这位王储还给她酬劳?开什么玩笑,塔娜年纪那么小,能干什么重活累活?毫不夸张地说,拿到信中的那几枚银币,我的母亲差点就晕厥过去,缓过来后哭着大骂塔娜一定是不懂事,被那什么王储骗了,吃亏了还帮人家数钱。我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