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看我的眼神,就跟恨不得我能神形俱毁似的,毫不夸张!”阿尔忒弥斯打了个哆嗦,“我都跟他道过好多次歉了,真的,以前是我糊涂,现在我不是想重新来过吗?我给他院里送了吃的、送了穿的——那些肉都是从我亲自一点点养大、又精心挑选过的好肉兽身上取的,最精髓的部分,衣裳也是我跟人学了以后,一针一线自己做的,丑是丑了点吧,一份心意啊!……我感觉他是不会原谅我了。”
阿尔忒弥斯有点沮丧。
她搓了搓手指,指腹处眨眼间探出细如牛毛的微光小刺,伴随着手掌翻覆,又消隐无形。
这是前段时间她请教雅辛托斯“有没有搞死宙斯的好办法”获得的建议,算是一点对如何灵活应用神力的小思考。
根据阿尔忒弥斯的描述,很多神明其实对自己的神力相当依赖,很少去思考战斗的技巧,大多都是手一招,神力冲就完事。
这就给偷袭留下很大的机会,尤其是阿尔忒弥斯在众神眼中,还是跟他们站在一边的,阿尔忒弥斯想趁着跟他们握手、拍拍肩膀的机会动点手脚,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像这样的牛毛小针,肯定无法让神明重伤,甚至可能连某些人的皮肤都扎不破。
所以这段时间阿尔忒弥斯就在努力训练,如何凝聚神力,让小刺具有足够的锋锐度,能够刺穿比石头还坚硬的神明皮肤;并且在扎进皮肤后,小刺要第一时间一路沿着血脉,钻入神格所在的胸膛,就像当初阿尔忒弥斯被金丝夺走神格时一样,用神力把对方的神格封锁住……
就是很可惜,眼前没有一个真实的神明能够供她练习。
阿尔忒弥斯幽幽地叹了口气,哀愁地道:“也不知道阿波罗那小兔崽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雅辛托斯正忙着把艾芝送来的公务堆放到父亲的桌上。
谁能想到他都已经躲到父亲的院落了,这些该死的公务还能追过来,兄长最近是不是偷懒了啊!
雅辛托斯同样哀怨地叹了口气,根本没听阿尔忒弥斯都在耳朵边叨叨什么。
乌纳陛下一看近卫捧着公务进门,就第一时间溜去帕尔农山了,仿佛预料到自己的不孝子会压榨老父亲的可能性。
雅辛托斯犯愁地看了会堆积如山的公务,目光缓缓落在阿尔忒弥斯身上。
阿尔忒弥斯还在毫无危机感地和雅辛托斯叭叭:“你有没有听我在讲话?阿波罗去哪了,你知道吗?”
“……”雅辛托斯缓缓勾起一个微笑,稳如老狗地放下自己刚拿起的笔杆子,“应该是去找恢复达芙妮的办法了吧?我记得他离开前有说过。”
“噢,”阿尔忒弥斯叉起腰,思量了一下,“那可怜的小姑娘因为阿波罗这小兔崽子变成一棵月桂树,阿波罗能想到恢复她,倒是件好事。但这也不是丢下亲姐姐的理由!等阿波罗回来了,我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他,鞭策他跟我一块儿变强。”
阿尔忒弥斯美滋滋地勾唇一笑,颇觉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