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实在没忍住,诚恳发问:“你怎么想的?”
他以为,雇佣兵被自己杀死后,不说恨吧,至少也不可能想把他捧成现在这种在冥界人见人爱的受欢迎程度吧?
雇佣兵倒是两眼闪亮,甚至抱着琴往前迈了几步:“没想到这么——嗷!”
他痛呼一声,捂住被捣的眼睛,往后踉跄几步。
阿卡冷淡的神色中掺杂着厌恶:“站远点说。”
“咳,”雅辛托斯再次干咳一声,免得自己笑意流露得太明显。
正事当前,雅辛托斯收回注意,望向其他的游吟诗人:“这都是跟你一伙儿的?里面有些生面孔啊。”
当初被处死的雇佣兵,雅辛托斯还能记得他们的脸,但面前这群人里却有不少是他没见过的,而且数量也大大增加。
雇佣兵倒是不计前嫌,痴迷地看着雅辛托斯的面庞,捂着眼睛道:“故事说的次数多了,总得有点新意吧?左右得雇点新人。写故事的、修改韵脚的、编旋律的……嗐,就这还不够。最近没什么灵感。”
雅辛托斯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好按照原本的计划套话道:“那你也算来这儿不少时间了。有没有听过什么有趣的故事?”
“怎么算有趣?”后面的游吟诗人们纷纷按捺不住激动,同样眼神闪亮地开口,“你问,我们知道就说。”
雅辛托斯:“我怎么知道冥府里发生什么。有什么故事你们就说,什么国王的、英雄的——”
“噢!噢!”一个游吟诗人伸长脖子,“我知道一个。赫拉克勒斯您肯定听说过吧?他居然不在奥林匹斯山呢!就在冥府!”
“……”雅辛托斯几不可查地一顿,随后语气随便地道,“这我听阿波罗说过了。他被宙斯赶下奥林匹斯山,有什么可有趣的?”
游吟诗人倒竹筒一样道:“那您知道他为什么被赶下奥林匹斯山嘛?因为宙斯觊觎他的金箭!可你知道现在他的金箭怎么了吗?”
什么叫“怎么了”?
雅辛托斯心底敲起边鼓,面上还是无所谓道:“怎么?折了?”
游吟诗人:“丢了!”
这下许多同伴也应和起来:
“是,老在冥河上表演,我们就经常看到有人站在河边,弯着腰往河里摸东西。”
“卡戎不乐意说,还不兴我们自己查吗?这可是我们老本行啊!”
“我估计是他喝酒的时候跟人打赌赌出去,醒来以后忘记了。要么就是被人偷了。”
雅辛托斯缓缓抬起视线:“打赌?偷了?”
“对啊!您别不信,他可输出去不少好东西呢。”一位游吟诗人从兜里掏出一面铜镜,“您看!这就是他喝醉以后赌输给我的。拢共两面,当时我一看就是好东西,就诓他拿这个跟我打赌。可惜了,这镜子应该是两面成一对,我怎么诓他就只肯押一面,但蚊子腿小也是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