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意识到,阿卡在母亲面前时,估计还算是收敛的。
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似垂着眼眸,目光却细细密密地扫过他的每一寸,带着一股子侵略性,像极了被撩拨狠了、却又不好当面表现出来。
雅辛托斯几乎立即想起之前阿卡烙印在他胸膛的那场吻,一股痒意从心底一路烫开,烫得他看似随意搭在身侧的手指不禁蜷了一下。
他不得不花出更多心神,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移回正在倾情上演刑讯威胁的迪西亚身上:“是吧。”
无所谓挑什么短剑弯刀了,赶紧开牢房,他也好冲出杀一阵排遣一下火气。
偏偏迪西亚不急不慌,大概是想营造一下恐惧感,他还有心思转了一下短剑,把玩的姿势倒是能看出这位将军战斗技巧的老练:“很好。”
然后猛地高高抬手。
发了狠劲地扎进自己胸膛。
“——?!”直面自杀场景,雅辛托斯的火气以不曾料想的方式被惊散,“你干什么??”
吓软了好吗,这他妈是什么发展?
一直到迪西亚面不改色地将短剑拔.出,雅辛托斯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样大力度的捅刺,短剑竟没在迪西亚胸膛留下任何痕迹,只有胸前的衣襟被刀锋割裂。
雅辛托斯:“……”
朋友,你可以,但是没必要。
迪西亚大约是以为雅辛托斯被他刀枪不入的能力镇住了,嘴角露出一个高高在上的微笑:“看见了吗?雅辛托斯。我才是被神眷顾的那个,没有任何刀剑能够伤害我,我会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迪西亚阴森森地笑了几声,眼神显露出几分偏执与疯狂,锋锐的短剑被他拿在手上,剑峰缓缓划过皮肤,只留下一条条白色的痕迹。
“……”雅辛托斯微微往后仰了一下身体,勉强维持住表面的礼貌,没流露出嫌弃。
过于变态了,这么一看迪西亚和梦中的波塞冬还真的挺有共同语言。
迪西亚哑着嗓子蛊惑:“羡慕吗?雅辛托斯?你看波塞冬是如此的大方慷慨,和那些你周旋其中的神明们完全不同。海神已经说出了神谕,雅典将会成为希腊的主宰,为什么不早早带着斯巴达归顺雅典呢?你应该是最清楚神明力量的,有什么能抵得上海神的震怒?”
“……”不羡慕,不可能,冥石榴,或者金泪。
雅辛托斯盯着短剑,这玩意儿以后还能要吗这个?
阿卡就更加面无表情了,如果不是死人脸遮掩了他的大部分情感,迪西亚就会看出这个他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的“跟班”,正以看猴戏的眼神看着他拿刀乱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