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雅辛托斯失笑,“但大部分人应该都不会这么想。”
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和一个总带着伪装的人相处。尤其是谁也讲不清楚,这个人什么时候是在真实的开玩笑,什么时候是在一本正经地说着令人细思极恐的算计。
而且像这样总把真实心思闷在心里久了,很容易养成孤狼思维。
就是习惯了所有的事都自己扛。
习惯了独自思考计划,独自把所有的准备都打点好,基本都是在心里完善好计划后,才去找人读作‘商量’,实为‘安排步骤’。
这样在他计划里的人,就什么都不用烦恼,什么都不用担忧,只要听从他的指引,甚至只要跟在他的身后,就能走上他为他们铺好的康庄大道……
对斯巴达是这样。
最初的时候,他对奥斯也是这样。
包括当初的阿波罗、现在的阿卡。
这乍一听似乎很好,其实论起来有些自大。
一厢情愿地就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上,也不想想被他强行纳入羽翼下的人承不承情,会不会误解。
“所以……”雅辛托斯的声音变得更轻,像一蓬羽毛,几乎弥散在隔壁恼人的哎呦声中,“这是我另一个‘喜欢’你的地方。‘喜欢’你纵容我这些叫人讨厌的坏毛病……”
隔壁的哼唧声逐渐降低,大概是叫累了,雅辛托斯也跟着收住话头。
“嘭!”地牢的门再次被粗暴地打开,守卫穿着沉重的盔甲,哐当哐当走下来,“雅辛托斯?”
守卫的声音因为隔着头盔而略显沉闷,但这也不影响人听出他语气中表达的嘲讽之意:“鼎鼎大名的——斯巴达国王啊。我受迪西亚大人的吩咐,邀请您参加府邸里正在举行的酒会。”
雅辛托斯已经手脚迅速地把图纸收进小挂囊了,此时和阿卡对视一眼:“介不介意我带个男伴?”
“……介意,”守卫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劳烦您克服一下困难,酒会里有很多交际花,实在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她们将就一下。”
雅辛托斯干咳了一声,有点担心阿卡会不会把铁栏杆当着守卫的面给掰断:“带路吧。”
隔壁的民主派们回光返照似的又念叨起来:
“不能去啊,鬼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
“迪西亚肯定是想当众羞辱你!”
守卫猛地抬起头大的拳头,狠狠锤了一下隔壁的铁栏杆:“吵什么?想早点给后来的人腾位置?”
把牢里的人吓得不敢作声了,守卫才冷笑着走到雅辛托斯的牢门边,打开铁门,上下打量了雅辛托斯一眼:“哼,我早听说斯巴达国王的容貌令美神阿芙洛狄忒倾心,既然如此,你干什么还带着面具遮遮掩掩?”
雅辛托斯看了这个不知者无畏的士兵一眼,微微一笑:“可能是为其他人着想?”
“摘了!”守卫杵在门口,不客气地命令,把找茬放在明面上。
“你确定?”雅辛托斯手扶着面具,体贴地再次询问了守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