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失去效用,是正要发挥效用。”雅辛托斯没骨头似的懒懒靠在阿卡身上,安抚小姑娘,“你是被这个哈……利洛提奥斯抓来岛上的?没事,待会还能搭波顺风车。”
“??”阿尔基珀没听懂雅辛托斯的意思,倒是海盗们总算一脚深一脚浅地赶到了,醉醺醺的大嗓门一下让这片浅滩变得嘈杂起来:
“怎——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你们找个地方想亲热,结果看见已经有小情侣在那儿恩爱了,就——就对男方痛下毒手,想把人家赶走吧?”
“说……什么瞎话,指不定是见义勇为呢?”
“嘿、嘿嘿,这男的怎么光屁股,唉?他的头发还会变色!”
海盗们新奇地瞪大眼睛,抱着酒凑近,只见在地上翻滚不休的哈利洛提奥斯金发自发根起,一寸寸地变黑,他的惨叫声仿佛也伴随着发丝每被黑色多侵占一寸,就提高几分。
冥界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哈利洛提奥斯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流淌的来自父亲波塞冬的血脉,在那股阴冷死寂的气息侵蚀下,像岩浆一样沸腾燃烧,硬生生被蒸发干净。
再也没有什么海洋之力了,那些血脉带来的神力像被银刀切割,和着血肉一点点剥离,被那股森冷的冥界气息挤出他的身躯。
在场的人类很难感受到这种变化,但很快就有别的表征让他们意识到不对——
初夏微热的海风突兀地变得冰冷,细白温暖的浅沙滩变得像冰雪一样冻脚。
羽翼拍动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降落在浅滩,怀中等身高的镰刀反射着雪亮的月光。
“死死死……”
海盗们结结巴巴地嘶成一片,冷风吹拂下,醉意都被冻没了大半。
他们在冰窖似的浅滩上哆嗦了一阵,又换了个字开始结巴:“草草草……”
为什么会突然看见死神??是他们喝多了产生的幻觉,还是喝多了猝死引来的死神?
相比较之下,雅辛托斯的神情就比较热情了,甚至主动展开双臂:“塔纳托斯!”
“……”海盗们眼睁睁看着令人敬畏的死神似乎小小地往后退了半步。
“离开冥界前,我记得谁才跟我说过,冥府挺缺那种可以连轴转、不用管他们需不需要休息的苦力。”雅辛托斯丝毫不介意塔纳托斯的冷淡,继续热情洋溢,“我人虽然走了,但咱们冥界的事,我一直有挂在心上。”
塔纳托斯:“……”
没有咱们!求你不要挂在心上!
但他没敢说出口,所以雅辛托斯也就无比自然地顺着继续道:“这不,刚巧物色到了不错的人选。”
“啊……”地上已经彻底被改造成冥神的哈利洛提奥斯瞠大双目,拼死摇头,惨痛的哀嚎声又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