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又啄吻了他的眼角一下,一直力道飘忽,似乎不那么坚定的手才变得有力,带着他看向德墨忒尔,“走吧,夜长梦多。”
“?”谁夜长梦多?梦多什么?雅辛托斯刚想问,手肘便被德墨忒尔搭住,眼前一花。
惊雷的蓝紫色电光转瞬即逝,斑斓的色块在眼底拉成一条条光怪陆离的线,唯一不变只有搭在他肩头的那份沉稳的力道,好像有几分沉重。
这让雅辛托斯的神经也有些紧绷起来:难道阿卡对德墨忒尔说的“安全”是什么暗号?这个所谓的安全之所,有什么比宙斯更加难以对付的危险潜伏其中?
他想得有点深,所以当眼前的画面定格住,看到一片缭绕着朦胧雾气的花谷时,还有点回不过来神。
这花谷似乎处在一座深山中,除了植被没有任何活物,鸟啼虫鸣都被隔绝在外,浓郁的云雾压盖着整片天空。
仅有的光都聚拢在花谷中央,此时有个金发的年轻姑娘半坐在地上,一看到德墨忒尔,漂亮娇气的小脸就一垮,举起手指冲着母亲,眼泪说掉就掉:“好痛啊,花刺把我的手指戳破了!”
德墨忒尔既心疼又尴尬,连忙走过去把女儿扶起来,一边拍干净珀耳塞福涅的裙摆,一边哄:“别哭了,坚强一点,一会儿就不痛了。你说你……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说哭就哭的?”
春神将头埋在母亲怀里:“就哭,不想坚强嘛……”她娇嗔着,又忍不住悄悄抬起头,趴在母亲怀中望向来客,水光未褪的眼里闪出几分欣喜,“母亲怎么会带人来?这还是第一……次……”
珀耳塞福涅的神情逐渐变得有些忪怔,几滴没落干净的泪趁机滑过她干净柔和的脸庞。
她望着雅辛托斯:“……你。”
明明是没见过的人,她的心底却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名字,像是很熟稔,非常熟稔。
雅辛托斯的目光停留在珀耳塞福涅泪意未干的脸上。
片刻后,缓缓下移,定格在珀耳塞福涅仍擎着蔷薇花枝,滴着鲜血的手指。
时光像在这一刻发生了交错。
相差无几的画面,截然不同的场面,大量的记忆片段毫无征兆地涌来,雅辛托斯只依稀听见耳边似乎响起几声惊呼,他的眼睑便不受控制地一闭,沉重得怎么也掀不开,整个人头重脚轻地向前一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