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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耳塞福涅轻飘飘地走过来,又开始用血浇灌这位旧日情敌。

    雅辛托斯都要怀疑珀耳塞福涅的血是不是有毒了:“问错不怪行吗?你这……用血浇花,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珀耳塞福涅倒是出奇的好说话,有问必答,除了声音飘飘忽忽渗人了点,态度比刚刚带雅辛托斯进门的侍女都好:“薄荷草不会死,残魂会消散。”

    那株孱弱的薄荷草像有意志似的无风自动,上下小幅度地摆动,活像有魂魄附着在其中,正点头应和。

    雅辛托斯:“……”

    讲实话,有点诡异,但考虑到自己目前已经是个死鬼,貌似没有这个竖起寒毛的立场,雅辛托斯还保持着微笑,硬把激灵给压了下去。

    是明塔实锤了。那么,浇血其实是为了护住里面的残魂?

    这是笔什么冤枉债,下完重手又后悔,把人家的残魂护下来不让消散。

    雅辛托斯也讲不好到这一步,究竟是让明塔继续保持残魂的现状好,还是让明塔彻底解脱更加人道。

    他并不是自大到认为什么事自己都能解决的性格,所以后续只是保持了沉默,一直到春神打理完整个花园,才被侍女带着离开。

    侍女还挺满意:“今天冥后大人开门比以往都早,你还是很厉害的嘛!准备准备,明天我再去请你来。”

    “我进去就光发呆了,你确定冥后大人心情真的有变好?”雅辛托斯无语又好笑地睨了这小姑娘一眼。

    “那当然,发呆也是分人的嘛!”侍女振振有词,“就好比你放一只三头犬在冥后大人身边,跟你站在冥后身边,氛围是不是大大的不一样?”

    “……”雅辛托斯还真没法反驳,“那里面这位冥后大人心情不好大概会持续多长时间?不会一年到头都这么……郁郁寡欢吧。”

    “那倒不会,”侍女挠挠脸,“也就每年的冬日这会儿——就是冥后大人刚被神使赫尔墨斯大人从母亲那里接回冥界时,会这么……过度悲伤个十来天,很快她就不会这么极端啦。”

    侍女扭过脸,又嘀嘀咕咕:“说真的,我有点不明白。我也是跟着珀耳塞福涅殿下一道从奥林匹斯山来的,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再不甘,也该习惯了吧。倒不是说哈迪斯陛下好不好的问题——”

    而是时间跨度长达上万年,再锋利的石头也被水流磨平棱角了。

    “但是珀耳塞福涅殿下每年从奥林匹斯山回来,都要这么自残好几天,每天早晨我去给珀耳塞福涅殿下送餐,看到她站在窗前,都感觉像是看到一抹影子,虚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一样。”

    小姑娘显然对此格外苦恼,又没那个能力替珀耳塞福涅改变现状,只能唉声叹气:“跟你讲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不懂我们殿下啦!有时候我看珀耳塞福涅殿下瞧着哈迪斯陛下的眼神,好像是有感情的样子,甚至去奥林匹斯山的前一天,还会冲哈迪斯陛下笑。在奥林匹斯山上时,也会编点花冠说要带回冥界,但从奥林匹斯山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