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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俄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语带谴责是在谴责什么,还以为是对方哪儿又出了问题。

    想了想后,他还是将从塔尔塔罗斯那儿取到的经活学活用起来,捏了个“护甲”给雅辛托斯的亡魂套上,杜绝对方魂飞魄散的可能性:“你中的是什么毒?”

    这点忙他应该还是可以帮的。

    雅辛托斯直挺挺地在梆硬的云絮上瘫了一会,一边平息着呼吸,一边衡量在“你能不能放软和一点”和“九头蛇毒,你能帮我解?”之间究竟选择哪个来问,毕竟他现在气都喘不匀,能说的话有限。

    两者相较取其重,雅辛托斯选择了后者:“……毒液在金箭上。”

    他绷了一会,还是没抵住疼痛,不得不从中中断,匀了一会气息,才接着道:“不过现在这毒大约跟金线融合在一起,你等等。”

    他又停了一下:“等我缓一会,我们一起。”

    卡俄斯:“……”

    这见鬼的语气,说得就跟爬山爬到半道歇一会脚就能继续似的。

    如果不是他正看着某人如何冷汗淋漓、肌肉抽搐,都想象不到死鸭子的嘴能有多硬。

    死鸭子在云絮上半死不活地弹了几下,又开始舞:“你要是真想帮忙,把星河点亮,再放软些,想必是极好的。”

    “……”黑暗中的云絮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蹬鼻子上脸的要求给气到了,并没有亮起星河。

    不过隔了一会,雅辛托斯倒是感觉到身下的云絮变得绵软无比,他几乎半个身子都陷进云里。

    就这他还有话说:“啧。亮个星星都不愿意。”

    要不是没有眼睛,卡俄斯都想翻白眼:“少说几句会死?”

    “不会,但是会痛得更厉害些。”雅辛托斯都几句一喘了,还坚持跟卡俄斯传授经验,“虽然很多人都说,疼到极致说不出话,但你想想这个道理——同样都是疼,不说话你是不是就一门心思只想着疼了?要是说话呢,多少也得分点神吧?所以越是疼,就越得强迫自己说话。”

    “……”这是哪门子歪理。

    卡俄斯本想反嘲回去,但看看雅辛托斯被汗浸湿的衣裳,还是配合地提出话题:“毒在金箭上,你怎么中毒的?有人拿箭射你?”

    “自己划的。”雅辛托斯勉强翻了个身,“真要说,还是得从之前那朵金花说起……”

    长篇故事终于推销出去,说书人雅辛托斯非常满意。

    或许是他的歪理确实有效,又或许纯粹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在疼痛下调整状态的方式,等他讲到“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堂堂冥界王后就喜欢缝衣服”时,当真稳住了呼吸,甚至恢复了一部分劲头,手臂撑着云絮坐起身:“算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从侧面来说,我也算是受益者,打从那会儿起,衣服就没断过,连花冠她都抢着一手包办了。别的不提,就这免费提供了几百年衣服的情,我不得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