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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门廊下,香风交织,格外醉人。

    “这条街俗称就叫‘香水街’,算是商业街里环境最好的那一批了。”线人撩开店门口的帘子,将雅辛托斯和卡俄斯迎进门,再放下,挡住外界好奇观望的目光,“我才盘下这里没多久。”

    放下伪装后,线人有着所有斯巴达男人特有的毛病,就是再轻松的话题讲着讲着都会殊途同归,拐到严肃的事情上:“罗马其实不太好埋钉子,之前我尝试过很多次,都没成功。”

    “也就是半年前左右吧?罗马整个执政的班底突然换了一批,守卫大为放松。当时我们几个同伴还有点犯嘀咕,心想罗马的皇帝难道是准备‘钓鱼’?要么就是被建立帝国的成就冲昏了头脑。总不能是被人冒名顶替了吧?”

    结果偏偏就是这个“总不能”踩中真相。

    线人一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摇头,心情复杂。

    然而,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卡俄斯进了铺子就光顾着想怎么布置环境,线人还在摇头,他人都走到通向二楼的楼梯上了。

    雅辛托斯干咳一声:“去楼上看看吧。”

    他掩饰道,“上面是不是日常起居的地方?视野怎么样?方便观察过往的人吗?”

    这个铺子的面积其实并不大,货架都被清空。

    柜台后就是上二楼的小楼梯,连扶手都擦得干干净净。

    “啊,对。上面是住的地方,视野不错,而且窗口不大,很隐蔽。”线人毫无怀疑,带着雅辛托斯上楼,“我已经找人重换了一遍家具,包括床铺都是新换洗的,二位可以放心用。”

    线人搓了搓手,有些按捺不住激动:“这个店面您打算怎么使用?修整成新的香水店?还是另开别的?”

    他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拿话遮掩了一下,但遮得不全,下一句就迫不及待道:“真的没想到居然能和您碰面。我们这种在外面漂的线人,基本上一年到头都回不到斯巴达。但您的事迹却隔着海洋也能传颂过来,罗马这里的游吟诗人都会唱。”

    大约确实是心情很激动,这位朋友接下来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猛吹雅辛托斯的彩虹屁:“……诗人们从没有这么热情地讴歌过一个人。他们都说,是您在奥林匹克大赛受到威胁时挺身而出,率领所有人力挽狂澜。不仅击溃了想要破坏和平的恶徒,还救下了阿卡迪亚的无辜者们。奥林匹亚圣殿还特地为您破例,立了一尊雕像……”

    这位大概也是在异国他乡漂久了,平时连老乡都见不到一个,结果一上来就遇上敬爱的国王。再加上雅辛托斯长期被诗人们疯狂美化,在线人心目中堪称完美的存在,这种情绪倾泻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说着说着居然现场唱起赞美诗。

    讲实话,这也挺斯巴达的。

    别看斯巴达是个军事化的城邦,但诗歌在斯巴达始终颇为兴盛。每当有重要的战役即将打响,军队出发前,总会有自发或神殿专门组织少女们编排歌舞,用以为战士们打气。许多诗人也会专门随军,为士兵们编写鼓舞人心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