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的时光,并不是用来让年轻的雅辛变成日后他熟识的那一个,而是雅辛挺过了这千年的磨砺,始终坚定未改,最终用依旧是最初的模样,跨越万水千山,与他相见。
对方身上披着斯巴达红的披风,与他在深渊看惯的白袍打扮并不相同,却并不违和,反倒更加鲜活明艳,烫入眼底,仿佛这抹红天经地义就是属于雅辛的颜色。
于是他明白过来,在深渊里红袍加身、让他惊艳的惊鸿一瞥并非昙花一现,而是常态。他差点扼杀了这份美,幸好并未成功。
这些心思在他心中千回百转,以至于他的反应慢了半拍,才认认真真把白布披在身上。
并不是不愿示弱,不愿示弱的是上辈子的雅辛。他是想用这白袍时刻警醒自己前世的傲慢,并自愿与当年的雅辛立场调换——
上一世他是神明,高高在上掌握着雅辛的命运,而这一世,他愿意成为雅辛的祭品。
这些念头说起来和那些他不愿诉诸于口的心思一样矫情得令人牙酸,所以他从不雅辛托斯言明。
也幸好他足够沉闷,话少、表情也不多,这些不太讨喜的特质就成了他最佳的掩饰,替他将那些细细密密、不胜枚举的矫情小心思藏在不动声色间,又无处不在地浸在一举手一投足里。
只要不细品,就没有人知道。
偏偏雅辛托斯回过头,便猝不及防看到了这座在黑暗中安静地开放的花园。
“……”鲁弗斯大帝站在旁边,开始思索自己就是看对方整个衣领都有种自己不该存在的感觉,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这俩人的问题,思量再三后他还是缓缓往后退了一步,并将门带上,自觉地退出这片区域。
阿斯克勒庇俄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向关上的门抬起手,雅辛托斯和卡俄斯就终于惊觉到旁边还有其他活口似的,不约而同抬手搭住医神的肩膀。
“……”阿斯克勒庇俄斯抖了一下,莫名有种大祸临头的不妙预感。
“让你来施加庇佑,可没让你做多余的事。”雅辛托斯啧了下嘴,“你表现得太熟稔,罗马这边也有关于我的情报,鲁弗斯立即就能猜出我们的身份。”
阿斯克勒庇俄斯想哭,心想我就来治个孕妇,哪能想到你们这些圈圈绕绕:“我、我错了?”
“道歉有用?”卡俄斯淡淡道,“来都来了,留下干活吧。”
刚好新开的店面需要人打理,他可不希望把和雅辛托斯相处的时间浪费在打扫店面、整理商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