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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听见侧门外,守卫的士兵们猛锤着大门,却撞不开老哈德良家一点都没偷工减料,几乎可以当做堡垒关卡来使用的侧门。

    守卫们混乱地大吼着:

    “该死,当初为什么把门建得这么结实?”

    “长梯——长梯呢?哦见鬼,所有的长梯都在多穆斯里——去军营,去借攻城器械,借长梯——”

    客人们听得无比绝望,心想去军营借?那是多远的路程,老哈德良的多穆斯盖在边郊,有那个时间,刺客早杀了七八回了!

    雅辛托斯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急着动手,他一边拔出弯刀走向宴会厅,一边扫了眼在场的人,好确认不要误杀目标。

    出于宴会的利益和体面,老哈德良并没有在这片专供宴会使用的区域安排守卫,奴隶们倒是不少。但看他们畏惧退缩的样子,果然如鲁弗斯所说,只要动手时不扮做奴隶,这些仆从就不会拼了命地群起而攻。

    这就令在场的贵族们变成一颗颗唾手可得的、被拨开了壳的蚌肉,尤其是卡俄斯已经不知何时形如鬼魅般移动到了贵族聚集的宴会厅内,在客人们如梦初醒般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抬手,短刃抵住老哈德良的脖颈:“熄灭所有的蜡烛。”

    惊恐之下,没人反应过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直到仆从们慌乱地熄灭了大半蜡烛,整个宴会厅昏暗得鬼影幢幢,才有人猛然惊觉。

    恐惧的、几乎破音的尖叫声从各个陷入黑暗的角落响起:“有刺客!别熄蜡烛!别方便他们刺杀!”

    但在场的仆从都属于老哈德良,他们只在乎被刀抵着脖子的老主人有没有事。更何况,他们的老主人这不是没有出声阻止?按照他们老主人的脾气,这就基本等于默许。

    卡俄斯在黑暗中微微抬起头,瞥了眼旁边。

    对于他和雅辛托斯这种深渊长住客来说,反倒是黑暗更加熟悉、也更好行动。

    就像此时,旁边躺椅上的贵族们已经一脸摸瞎地哭叫摔成一团,他仍能一眼找出这次刺杀的核心目标,清晰地看到那个顶替了鲁弗斯的假货正毫无形象地哭嚎,屁滚尿流地从躺椅上摔下来,一双手直把情人往自己身前推。

    借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老哈德良掀动嘴唇蚊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们受雇于鲁弗斯,玛丽亚也知情。”

    “嗯。”卡俄斯敷衍地低应了一声,目光注视着宴会厅入口。

    雅辛托斯正迈着优雅的脚步,不疾不徐地走近黑暗中某团群魔乱舞的宾客,认准目标后递出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