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将选择的权力还给天元大人了。”
“哪怕他日后会和人类为敌吗??”夏油杰这样问道。
“那也是天元大人的自由。”铃木笑着说道,“我并不期望自己的想法能被理解,但是,整个日本的安危,一直靠着天元大人的牺牲来维持的时代,还是结束比较好。”
“我们不能始终做被天元大人庇护的婴儿。”
“以后可能会变得很忙,不过,还请努力活下去。”
哪怕是被五条处决的时候,铃木也还是笑着的。
两个年轻人安静地凝视地上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们,咒灵操使始终反常地沉默着,不管是脱下外套掩盖天内和黑井的面孔的时候,还是替铃木收敛遗体的时候。
“……不是夏油你的错,”五条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要是我能更快发现他撒谎就好了……”虽然六眼能够一定程度上判断谎言,但如果对方用了只说事实的技巧,这个能力就不管用了,毕竟五条最多只能察觉人的心跳和脉搏,而不是真的能读心。
夏油杰缓缓地摇摇头。
“是我不够谨慎。”和悟不同,他早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但仍因为对方是同伴就麻痹大意,没有提防,“回去吧,向夜蛾报告任务失败的事情。”
他苦涩地说道。
无论是年轻时代想要保护弱者的誓言,还是后来只选择保护咒术师的理想,在此时此刻都变得格外可笑,毫无意义,宛如柴禾燃烧后残留的灰烬那般。
咒灵操使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一直以来的自己和猴子,和刚才的铃木相比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如此的愚蠢和狂妄。
因为经历过了一次,就天真地以为能够改变点什么。
“报告就不必了。”导师熟悉的声音从电梯里响起,他们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在那里的不止是夜蛾,还有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
“虽然任务没成功。”乐岩寺接过了夜蛾正道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但万幸夏油君一开始就做出了预言,所以我们也提前做了准备。”
“……准备?”五条悟和夏油杰都用一种茫然且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他们。
“对,就在刚才,新的星浆体出生了。”
乐岩寺如是说道。
“半小时之内应该会被送到高专,虽然用婴儿同化有些勉强,不过事态紧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元大人会理解的。”
夜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熟悉他的五条和夏油杰知道,他们的老师现在心情糟糕极了。
咒灵操使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等在薨星宫的门口,看着那个被包在襁褓里的,刚出生的婴儿被送到,然后由夜蛾抱着走向结界的。
“不是你们的错,忘掉这个。”和学生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老师仍然努力试着安慰他们。
可夜蛾到底是用什么心情,去将这个婴儿带给天元的呢?对方曾结过婚,后来失去了孩子的事情,夏油杰一直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