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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带着潘多拉在寂静的月色中轻盈穿行,沿途没有惊起任何一只浅眠的飞鸟。

    现在他们的身高差距不大,潘多拉要向后仰头脱离怀抱才能看清他。她抬头时发丝磨蹭过赫尔墨斯的下巴和脖颈,柔软的、若有似无的痒。他佯作不觉,当遮蔽塞勒涅手中火炬光辉的薄云走远,柔和的月光便照出他耳根的红。

    潘多拉看在眼里,惊讶过后,心头竟然涌现些微罪恶感,而后是强烈的恶作剧冲动。

    正因这是个重现遥远过去的梦,是她本应不存在的时刻,赫尔墨斯没有受厄洛斯的金箭影响,没有对她食言,她可以将一些麻烦的疑问抛下,吸引就只是单纯的吸引。如果她能撩拨到他,那与任何外在的因素都无关。而且赫尔墨斯曾经教过她不少小手段,不论这个梦结束后他们会如何,只怕以后难有可以这么戏弄他的机会。

    “还有多久才到?”她说话时的吐息擦过少年尚不明显的喉结,好像因为长时间维持相同的姿势飞行,扭动了一下身体。

    赫尔墨斯答得简略:“快了。”

    她点了点头,便不再问。

    一阵凉风吹来,潘多拉缩了缩肩膀,侧转身体朝他的胸膛挨得更近,几乎相贴。

    “冷?”赫尔墨斯问。

    “嗯。”

    他就没说什么。

    少年赫尔墨斯有时候又很好说话,不像日后什么事都总会变成他更占便宜。

    虽然存着捉弄的坏心思,潘多拉自己都有些恍惚。在梦中睡去是个矛盾的词组,但她竟然生出一丝睡意。初生时的记忆已经变得十分遥远,但赫尔墨斯的怀抱仿佛与安全感等同。不论他们各自成了什么模样。

    在黎明破晓之前,赫尔墨斯终于在迈亚位于基利尼山深处的洞窟宫殿门前降落。他牵着潘多拉的手,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侧身,如清风晨雾,悄无声息地领她穿过了大门之上的钥匙孔。

    不管体验过多少次,赫尔墨斯这神奇的魔术都令潘多拉感到不可思议。

    见她讶然回头盯着锁孔瞧,他唇角笑意加深。示意她走路尽可能不要发出声音,他引着她往宫殿的深处走。

    “你到哪去了?”身后骤然传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