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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应做的。”孟桑颔首致意,径直离开。

    她与柱子二人交代一番,就拿着小布包,准备回去筹备温居宴。

    留下孙贡站在原地,垂下头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握成拳,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良久,孙贡终于抬起头,眼眶微红,但目光渐渐坚定,狠狠吸了一口气,抓着自己的木牌,扭头出了食堂。

    这事得有个交代。

    另一厢,孟桑离开国子监后,又去补买了些需要的肉蔬、碗盘,方才归家。

    快至宅前时,孟桑远远就瞧见文厨子、纪厨子拎着一堆东西,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跟镇宅门神似的。

    他们看到孟桑从街角绕过来,连忙挺直腰板,恭声唤了一声“师父”,然后齐刷刷跑过来,接过孟桑手上的各色东西。

    孟桑从腰侧小布包里掏出铜钥匙,开了门,故意道:“不是说要吃温居宴?你们来这般早,怕是一口热水都喝不上。”

    纪厨子笑了,温声道:“一桌宴席,师父一人哪儿忙得过来,我们来给您打下手。”

    一旁的文厨子憋出一句:“再不济,总是能帮着烧火的。”

    “进来吧。”孟桑莞尔一笑,率先入了宅门。

    这宅子的庖屋不算小,设在外宅,进门往右走到头就到。庖屋外的两张石桌又大又板正,又挨着小井,在这处做事很是方便。

    孟桑招呼他们将东西先搁在石桌上,自个儿快步去到庖屋窗边,看她的鹅。

    今日温居宴,有一道大菜就是广式烧鹅。这菜和烤鸭一样,真想做得好,少说也得花半日工夫来着手准备。②

    调鹅料、腌制、吹气、滚水定型……光这些步骤,前前后后就得经过三个时辰。等到此刻孟桑从国子监回来,鹅皮已经被风吹干,须得刷上皮水,再风干一个时辰,才能入烤炉。

    这庖屋的烤炉不大,比不得国子监里的公厅炉,但自家用已是足够,平日里做个鸡鸭鹅,烤些点心糕饼,还是十分便利的。

    纪厨子二人整好食材,从庖屋外头进来,正巧看见孟桑在给鹅刷皮水。

    文厨子双眼唰地亮了,嘴快道:“师父今日要做烤鹅?”

    孟桑点头又摇头:“应该叫烧鹅。”

    “可它瞧着跟烤鸭一样要刷皮水,应是要入炉中烤吧?为何叫烧鹅,不叫烤鹅呢?”文厨子很是费解。

    孟桑哽住,一时也不晓得怎么回答。

    这她哪里晓得!

    确实是要进烤炉,可人家也确实叫广式烧鹅呀!

    这种问题,就跟“鱼香肉丝为何没鱼”“夫妻肺片里怎么没有肺”“买老婆饼为啥不送老婆”等等一样,根本没法回答。

    “文高,看来你很喜爱烤鸭嘛!”孟桑将刷好皮水的鹅兄继续挂到窗边,拍了拍手,面上露出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