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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厢,赵监生端着盛满油泼面的食盒出来,急匆匆往后门而去。

    远远瞧见孟桑与叶柏的身影,他被迫放缓步子,不敢靠得太近。

    中途,叶柏回到斋舍,仅余孟桑一人。

    一直等到孟桑出了后门,赵监生这才加快步伐,向阍人出示木牌后,出了国子监。他瞥了一眼孟桑背影,松了口气,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而去。

    赵监生匆忙赶到坊门口一家食肆,进去便见着了田肃等人。

    田肃见他来,拧眉呵斥:“怎得这么久?都快到关坊门的时辰了!”

    赵监生赔笑,呈上食盒:“中途唯恐被那些监生察觉异样,不免小心谨慎一些。”

    闻言,田肃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自顾自打开食盒。

    甫一掀开盖子,里头浓郁的辣香、面香并着油香,齐刷刷涌出来。

    田肃等一众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食盒内,油光满满的宽面、碧绿葱花、深红色花生粒等等混在一起,瞧着极为诱人。

    后知后觉到失态,田肃接过身侧监生递来的木筷,叉起宽面,悉数送入口中。

    即便因一路耽搁,面有些凉,却也无法掩盖其绝妙滋味。辣味刺激味蕾分泌津液,劲道的宽面让人越吃越难舍……

    田肃用了好几口,方才将手中木筷重重拍下,面色极为难看,咬牙切齿。

    “好个口蜜腹剑的许子津,好个阴险狡诈的薛安远!这帮子四门学和下三学的,竟真敢将我等戏耍于鼓掌之中,足足二十日之久!”

    “坊门将闭,咱们暂且归家。待到明日暮食,咱们去食堂当众戳穿许子津的无耻嘴脸!”

    翌日,天还暗着,国子监后门通往斋舍、食堂的路上,孟桑手中提着灯笼,踏着月色前行。

    今日朝食是清粥和韭菜盒子,前者交由徒弟们熬制即可,后者还需要她提早来,亲自烹制。

    走到一半,孟桑远远瞧见前头孩童身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觉得无语又有些心疼。

    叶家怎么回事,这么早就敦促孩子起来温习课业、用功读书……

    未免有些揠苗助长了罢!

    孟桑叹气,快步走近,并扬声唤道:“叶监生。”

    这一回,叶柏看向孟桑的目光中,不再是初见时的警惕,反而似是好生松了一口气。

    他抿抿唇,不动声色地往孟桑身边靠了两步,淡声问好。

    孟桑换了只手提灯笼,叹气:“看你模样,估摸着才七八岁,怎得起来这般早?今日停了早课,像是你的许多同窗,里头不乏行了冠礼的,也还在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