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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堂旁,银杏树的叶子半绿半黄。秋风拂过树梢,将几片银杏叶吹落枝头,于空中慢慢悠悠地落下。

    堂内,年轻的郎君与女郎探讨起糕点这一吃食,旁边的两人狼吞虎咽用着糕点,吃得极香。

    九月十五,授衣假最后一日。

    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从安业坊驶出,沿着朱雀大街往北。

    车内,叶柏规规矩矩依着张氏而坐,淡然看向车外。小郎君看似镇定,实则心都快跃出胸膛,小小手掌心里攒着薄汗。

    终于放完假了,再也不用在家里受苦了!

    刑部侍郎叶简陪坐在对面,眼尖地瞅见叶柏躁动不安的脚尖,挑眉:“阿柏,同样是提早一日回国子监,怎得你今日瞧上去有些雀跃?”

    此言一出,叶柏立马正经地坐好,眉眼俱是淡定。

    张氏一见叶柏这副模样,冲着对面不满道:“叶侍郎,这里不是你的刑部,冲着孩子耍什么官威?”

    “况且上回中秋假结束之日,阿柏身子刚刚痊愈,如何能打起精神?”

    “更别提那次咱俩都没捞着空,还是府中仆役送阿柏去的国子监!今日耶娘都在,阿柏自然雀跃些,又有什么不对?”

    这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袭来,直把叶侍郎的“威风”浇灭。

    他摸了摸鼻子,飞快低头:“夫人,是我错了。这不是阿耶身子抱恙,咱们才好不容易溜出来送阿柏嘛!我一时激动,有些忘形,夫人见谅……”

    张氏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随后搂着自家儿子看车外景色。

    没多久,马车驶入务本坊,在国子监偏门稳稳停下。

    叶柏那心都飞到食堂里去了,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叉手,与叶简、张氏告别。

    “阿耶、阿娘,儿子回国子监了……”

    话音未落,他手里头被塞了一个球形鲁班锁。

    叶柏诧异抬头,望向叶简:“阿耶,儿子是去精进学业,不是为了玩乐的。”

    闻言,叶简故意睁大双眼,匪夷所思道:“难道你每时每刻都在读书吗?”

    说罢,他又“不屑”地瞟了一眼鲁班锁,摇头晃脑道:“阿耶少时跟着你姑姑,玩过的、吃过的可多了去了,什么投壶啊、斗鸡啊、斗蛐蛐儿啊……”

    “阿柏,投壶你晓得吗?就是把箭往壶里投。其实投中了都不算什么,得玩出花样才算厉害,阿耶可是七岁就能投双耳了。不过要论技艺之妙,还得是你那未曾谋面的姑姑,她背着投都能中,忒厉害!”

    “啧,你手上这个都是阿耶玩剩下来的玩意,平平无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