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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娘可喜爱那瓜子了,一粒一粒地吃着,把它们都当成了宝贝。”

    “真是多亏了田监生!”

    “……”

    田肃从未被这么多人真情实意地夸过,直听得有些飘飘然,豪气地一挥手:“这有什么的,下回我再请你们吃!”

    银钱就是用来花的,花完大不了再找阿翁拿!

    然而此言一出,其余监生不约而同地顿住。他们互相瞧了瞧,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许平站出来,淡道:“田监生,不必再请了。”

    田肃一愣,疑惑地偏头。

    在他眼中,想要笼络住友情,便得多给友人好处、多请他们吃喝玩乐才对。

    莫非这些监生并不想与他结为好友吗?

    田肃没来由地有些难过,耷拉下肩膀,像是被大雨淋湿全身、狼狈不堪的黑熊。

    没等他开口发问,其余监生你一言我一语地接上许平的话。

    “这一回是因着先前的事,如今既已扯平,日后别再这么破费了。”

    “虽然田监生你手头宽裕,但也不应如此浪费。不如多买些带回家中,孝敬耶娘翁婆啊。”

    “我们会自个儿攒银钱,或者好好读书,想办法将百味食肆的吃食带回给耶娘品尝的!”

    即便是四门学最自负才学、一向傲气的监生,也别别扭扭说了一句:“田监生,你先顾着自己。”

    一句句话钻进田肃的耳中,听得他一愣一愣的,心中百感交集,一时说不出话来。

    善于洞察人心如许平,立马猜出了这憨人心中所想,勾起唇角。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不动声色地将众人注意力引向别的地方,免得这憨人遭不住哭出声来。

    一等聊起家中趣事,薛恒顿时来劲了,笑嘻嘻地说起帮薛父买煎饼的事。

    薛恒得意洋洋道:“我告诉我阿耶杂粮煎饼的价钱时,特意将所有小料的价钱都翻了一倍。除此之外,还能再得三成好处。”

    许平颇有些一言难尽:“换言之,如果是十文钱的煎饼,那你收了伯父二十六文钱?”

    “是极!”薛恒嘿嘿一笑,“净赚十六文!”

    田肃有些懵,傻愣愣地指出关键:“你这是在坑令尊的银钱?”

    闻言,薛恒扬眉,大义凛然道:“这不是他先瞒着我阿娘藏私房钱的嘛!”

    “私房钱,那本就不是什么干净银子,赚一点怎么了?”

    薛恒义正辞严道:“再者说了,再过三月就是我阿娘的生辰。她先前瞧上了一套头面,一直没舍得买,那我作为儿子,可不得买来孝敬她?”

    “那我手下又没铺子,也不似我阿耶那般有俸禄,想给阿娘买生辰礼,可不就得好好琢磨怎么赚银钱?”

    “左右是不干净的私房钱,正好用来买头面,博得我阿娘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