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看着对方,猜测男人会被判几年。
毫无预兆地,血在月城怜司的视线下流了一地。
与先前有所准备不同,他瞳孔紧缩,来不及反应,切切实实目睹了一个生命的消亡。
心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捏起,月城怜司感到心理上的呼吸困难。
他想起太宰治问他看到了吗?
月城怜司突然理解了,太宰治问的是他有没有看到残党的死亡。
太宰治偏过头,勾着唇角看向月城怜司。
近距离,他能看到月城怜司的瞳仁轻颤了一下。
少年淡漠地注视着,好似遮掩了多余的情绪波动,像刚刚掉入泥潭的星星,即将被染上好看的脏污颜色。
少年会为他人动容,但他依旧疏离地站在岸边当个看客,任由旁人在三途川里沉浮。
掩耳盗铃。
太宰治轻嗤一声。
不开心吗?太宰治细微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横滨不会再陷入混乱了,你不开心吗?
穷凶极恶者死亡。
或许他应该开心的。月城怜司想到。
但是他眼眶隐隐泛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月城怜司其实是很少情绪剧烈波动的人,他很迟钝。
初中时被孤立了也没感觉,就这么独来独往了三年。
今天,他第一次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呢喃
我不喜欢。月城怜司唇瓣微张,轻声说道。
太宰治双眼弯弯,少年太矛盾了。
想要港黑动手的人是他,烟花漂漂亮亮炸开了,不喜欢的也是他。
像只娇气的布偶猫,打翻主人辛辛苦苦赚的猫粮。
你说得对,太宰治说道,死亡是一件无厘头的事,区别在于,我能掌控他人的死亡。
而他的死亡由他掌控。
不是的,死亡都是被书写好了的命运。
月城怜司默默在心里反驳太宰治的近似冷酷的断决。
强迫自己从尸体上移开视线后,他收敛情绪。
触动是一方面,与他无关是另一方面。
他有想要保护的哥哥,想要好好守护成长的小樱。
只是死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而已。
歌舞剧要开始了。月城怜司低头看看时间,出言提醒太宰治。
太宰治欢快的脚步顿了顿,歌舞剧只是一个他约对方出来的借口,他都快忘记了
太宰治歪头看看他,月城怜司身上连刚才的一丝动摇也消失殆尽了,又变回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