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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接受苦难降临在自己身上,却无法接受轮到青年踏入泥淖。

    松田阵平无比自私。

    而自私的犹大从不被允许。

    松田阵平甚至没注意到左膝跪下的印记,与上一个重叠。

    他将青年的头托起,生命太轻了。

    轻到他托不住。

    我、咳咳、没事。月城怜司磕磕绊绊地说。

    他知道松田阵平会来的。

    男人白色的衬衫被他的血蹭红,脏了。

    耳朵贴在掌心,他感知到男人跃动的脉搏,和他的心跳。

    他活着。

    终于,在松田阵平怀里,月城怜司彻底宁静下来,一切知觉回笼。

    迟到的泪水涌出,打湿松田阵平的衬衫。

    月城怜司丢脸地埋在他的小腹,不肯抬头。

    因为真的很疼啊,他最怕疼了。

    松田阵平想撩开青年的头发,却被对方躲过。

    泪珠一颗一颗砸入他的掌心,滚烫地像红铁,给流过的地方打上烙印。

    他用力呵护的人,被歹徒轻易击碎。

    松田阵平扫过平安无事的椋,停在胜山传心身上。

    椋被他的怒意吓到,忍不住缩了缩脚趾。

    随后的女警察帮椋解开绳子,她想摸摸小女孩的头发,却被躲过。

    椋径直走到松田阵平跟前,亲眼见到青年起伏的胸膛,她终于安心了。

    骤然松懈,椋晕了过去,被女警抱着离开案发现场。

    松田阵平环视四周,他看到穿透单挑胸口的刀,也看到了击穿眉心的子弹,和掉落在地的弹壳。

    情绪拒绝思考,但本能告诉他,刀是青年捅的,那子弹呢?

    警用枪型HKP7射出的子弹。

    他不是第一个赶到的人,有谁在他之前救下青年,却又仓促离开。

    瞬间,无数线索汇拢,那晚青年的局促,以及更早船上的请求

    是景光、还是零?

    嘴唇贴上怀中人的耳朵,松田阵平的声音稳稳传入月城怜司大脑。

    他想要一个答案。

    月城怜司费力地举起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支撑起来。

    他努力探身,在男人耳边轻轻说:是阵平。

    平民不能持枪,安室透的子弹会引来警方的调查。

    但幸好是HKP7是警用配枪,松田阵平腰间也有一把。

    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阵平。

    不能是安室透。

    开枪救下我的人也是阵平。

    这颗子弹只能从警察的枪里射出去,而不是卧底。

    所以没有别人,只能是我,即使我没有做到。

    松田阵平眼前涌上阵阵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