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问,怎么了?
琴酒。月城怜司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慢慢地说,想喝琴酒。
像树懒,像小蜗牛。
太宰治越看越好笑,一时间伏在桌子上,乐不可支。
他笑得月城怜司都懵了,直到太宰治抹掉眼角的泪花,才转头对老板说:拿一瓶琴酒。
这是要带回去的意思。
老板摇摇头,他已经预想到堂堂黑手党干部欺负一个小醉鬼的样子了。
没眼看,实在没眼看。
老板瞥了太宰治一眼,淡定地说:本店不提供配送服务。
太宰治耸耸肩。
最后,月城怜司怀抱了一瓶琴酒,一路跟在太宰治身后,像条小尾巴,甩也甩不掉。
幸好太宰治的公寓不远,很快就到了。
推开门,玄关、厨房到客厅,公寓像个样板间,没什么生气,
倒是卧室,桌上堆了好几卷绷带,一些零零碎碎的书,和一橱柜的黑西装。
太宰治找出一个杯子给他,帮他打开酒瓶的木塞。
洗完澡出来,这醉鬼竟然还在喝。
太宰治抽了抽嘴角,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看出青年带着疑惑,太宰治终于遂了他的愿:怜司想问什么?
他身上水汽未散,唇齿间带着香醇的威士忌味。
在月城怜司眼中,与一瓶酒没什么不同。
思维的齿轮嘎吱嘎吱,艰难转动,他好半天才想起来问题:太宰会无条件爱上一个人吗?
雪兔说的是真的吗?
太宰治从未想过会从青年嘴里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无趣。
不会,太宰治直截了当地说。
暖黄的灯下,他精致的眉眼冷淡极了,末了,他又加上一句,永远不会。
月城怜司对这个答案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严肃地点点头,表达对太宰治观点的认同。
太宰治挑眉,反问:那你呢?
不存在。月城怜司摇摇头。
世界上不存在无条件的爱,即使有,他也永远是最先放手的那个。
果然雪兔在骗人。
月城怜司觉得自己终于想通了,他满意地撇下太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太宰治第一次产生了被利用完丢掉的错觉。
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太宰治一开始还不习惯,青年细细的呼吸声不吵,但始终提醒他旁边有人。
不过他连续两天没睡好了,现下又酒意上头,渐渐地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