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根根抚开月城怜司冰凉的手,低头将左脸贴在他的掌心,毫不在乎指尖的灰尘弄脏了自己的脸。
掌心贴着太宰治柔软的脸颊,些许余温晕染,月城怜司感受到钝钝的暖意。
只是试一试他听到太宰治呢喃,也许是错觉,他竟听出一两分挫败。
太宰治卷翘的睫毛颤颤巍巍抬起,月城怜司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间带起的微弱战栗,气息席卷自己冰凉的皮肤。
滚烫的热意叫月城怜司蓦地闭眼。
太响了,不管是枪声还是心跳声,闹得发慌。
察觉到一丝松动,太宰治压下眼底的一丝隐秘。
控制着若有若无的脆弱感,缓缓倾身,收敛起全部攻击性,徒留无害。
他像是压抑不住情绪,极缓极缓地抱住月城怜司,温热的唇贴着他的耳际,呼吸间泛起痒意。
可以吗
气氛无言中升温,月城怜司喉结微动,原本微弱抗拒抵着太宰治胸膛的指尖,不知何时,不自觉揪住了风衣领口。
情谊带着温度,月城怜司像是被烫到,偏了偏头。
许久,太宰治才听到他极轻的两个字
可以。
猛地抱住他,太宰治顾忌自己的力道,不情不愿地松了松。
黑暗中,怀中人看不见的地方,太宰治唇角勾起,眼底的笑意肆无忌惮倾泻而出。
太宰治吻了吻月城怜司干涩的唇瓣,舌尖沿着干涸的唇纹,探入、舔舐唇间溢出的一两丝鲜血。
铁锈味充斥了太宰治的口腔,带着甜意。
月城怜司被他的动作惹得喘不过气,嘴上的刺痛不甚明显,但太宰治眼中揉碎的星光熠熠,叫他挪不开眼。
天是暗的,头是昏的。
太宰治晦涩的眼神如同绳索游离蜿蜒而上,他像是跌入蓄谋已久的陷阱,月城怜司无法思考。
胃里的灼烧感愈发地热了,一路烧到大脑。
他试图独自站起来,身体却没打算听从大脑的指示,该罢工罢工。
于是太宰治看到月城怜司刚站起来不过一秒,眼神涣散,接着彻底昏了过去。
趁着人大脑不清明的时候又哄又骗,有罪恶感吗?
太宰治揽住人,垂眸注视了一会儿,青年窝在他怀里的样子格外、格外让他喜悦。
骗也好,心理暗示也好,总归天平朝自己倾斜了。
太宰治弯了弯眼睛,低头,在月城怜司卷翘的睫毛上蜻蜓点水吻过。
自己的卑劣已经被对方全盘接收,他还有什么理由瞻前顾后?
抱着人出门,太宰治心情颇好。
战况没什么好说,只是一支临时凑得小队而已,不可能指望他们抓到组织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