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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没出息,被她抛弃两次,却还总是拐弯抹角想起她。

    秦霁掐掐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余光却瞥见大黄不知从哪儿叼来几坛酒。

    酒坛还沾着雨后新泥,它爪子上也是,大概是刚刨出来的。

    秦霁闷痛沉郁的心口略吹进一缕清风,他拎起酒坛,笑意苦涩,“一醉方休也好。”

    连狗都看出,他如今亟需这个。

    烈酒入喉,秦霁漆黑瞳眸染上几分氤氲而开的水雾。

    大黄也抱着另一坛酒,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坛子口。

    它比秦霁醉得慢。

    当秦霁酩酊大醉时,大黄还睁着明澈透亮的大眼睛舔了舔他的掌心,意图唤醒他的理智。

    但无济于事,秦霁彻底醉了。

    按理说,以秦霁的体质修为,天下什么酒都醉不倒他。

    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想醉一场,才不至于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明明心痛却又不舍,是她不辞而别他偏偏还在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当真可笑。

    秦霁醉了酒,喝着喝着便开始笑。

    原本容色惊艳的眼角眉梢晕了醉意,因勾起的笑意更仿佛灿然生光,让欢山这片山巅都显得很不一样。

    苏娆刚回来,望见这一幕,脚步微滞。

    她见过光风霁月仙尊般的他,见过冷清疏离高高在上的他,见过奄奄一息苍白易碎的他,也见过装作乖巧黏人懂事听话的他。

    却没见过醉酒的秦霁。

    之前那些各种各样的“他”还在她脑海里打转,久久不能让她将他们融合成同一个人,却都被眼前的秦霁带来的剧烈冲击感冲淡。

    她脑海里只剩下眼前的他。

    他白皙通透的惊艳脸颊染上天边晚霞般的浓丽绯色,眸色盈着雾,似林泉渡水,薄唇沾着酒,比湿润的花瓣更为鲜浓娇艳。

    看到她回来,他似风一般袭来,将她箍得死紧,埋在她脖颈里,闷闷地问:“你去哪了?”

    苏娆被他抱得透不过气,艰难出声道:“你松开些,我不过去了趟藏书阁。”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秦霁嗓音低哑沉闷,带着柔软尾音,身上酒意并不难闻,是苏娆酿了十年的天水酒。

    但是醉人,熏得苏娆都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听错。

    要知道,自从秦霁暴露本性之后,再没装过这般黏人的语气,更何况现在连仙尊身份也已暴露。

    他还会这样说话?

    “你答应我,再也不许随便离开。”

    “去哪都要和我说一声。”

    他如今这黏人模样倒不像装的,而是醉酒后的真情流露。

    难不成这才是他的本性?

    苏娆觉得好笑,解释道:“我不过离开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