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司断案讲证据,不会冤了谁,也不会纵了谁。”他淡扫她一眼,拂袖进了厢房。
如意撇了个白眼,索性跟着他进去。
别的大人查案都是吩咐仵作和捕快动手,沈岐远身份比谁都尊贵,却是撩了衣袍,半膝点地,亲自查验死者状况。
旁边的仵作小声嘟囔:“大人,小的已经查过了,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两个时辰内。”
“你确定?”他抿唇。
“小的验尸十几年,还能有错?若不是死于两个时辰内,他身上就该有蛆虫了。”
如意跟着看了一眼:“可是今日天气甚凉,尸身腐化本就缓慢。”
“再缓慢死者也是一个时辰前才来这酒楼,难道还能在来之前就死了?”仵作不以为然。
如意沉思片刻,突然道:“还真有可能。”
“你胡说什么,方才小二就说了这人一个时辰前才……”
不理会他的话,如意开始搜寻地面。
她记得那个声音,一下一下地拍在地板上,类似于——
掀开圆桌下的垂帘,如意愉悦地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
一尾小鱼躺在桌下,已经干涸得一动不动。
沈岐远的墨瞳泛起了光,用帕子将那尾鱼包起来:“果然。”
第5章 是心虚还是心动
一些疑点迎刃而解,他愉悦地勾起嘴角。
如意邀功地道:“还是我厉害,大人可否排除我的嫌疑了?”
他看她一眼,眼神恢复漠然:“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保持对每个人的怀疑是刑部司的本分。”
如意好气又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是舍不得我走呢。”
此话一出,面前这人刷地变了脸色:“姑娘慎言。”
饶是开过好几次玩笑了,这人的反应还是这么大。
他也许是想吓唬她,叫她不要再乱说。但对如意而言,反应越激烈的人,逗起来就越有趣。
她眨眼,恶劣地笑开:“大人不觉得吗,你我当真相配呢,谁家姑娘敢看尸体还替你找证据呐,也只有我了。”
沈岐远果不其然又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缩,嫌弃之意无以言表。
如意抬袖掩唇,矫揉嗲声:“小女情场失意,正是难过时,大人不如就将小女带回宗正司,好叫外人知道我柳如意有了新归宿,免得再拿宁远侯的事来戳我脊梁骨。”
他又退一步,扭头避开了她的视线:“你做梦。”
说是这么说,如意打眼瞧过去,就见他背脊僵硬,墨睫轻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