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李照影红着眼恨恨地道,“我不用他领情,愿意护着他是我自己的事。”
倒是个爽快的性子。
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会儿,如意终于点头:“行。”
“就这么定了,我去山上等你。”胸有成竹地抹干眼泪,李照影大步就回了自己的车上,骏马长嘶,飞快地就往前走了。
拂满很是着急:“我们也,也快走。”
沈岐远飞身上马,在车前替他们开了路。周亭川回到车上,连连叹气:“柳姑娘都说了不会弓箭,这算哪门子的公平比试。”
“抓花鹿不一定非要弓箭,用别的法子应该也行。”赵燕宁道,“不过秋猎场里的花鹿很少,去年那么多人猎了三日,总共才猎得五头。”
“那要是她们俩都没猎到三头,该如何是好?”周亭川皱了脸。
赵燕宁笑:“谁知道呢,看惊鸿郡主的念头了。”
有时候家世身份就是压在人头顶的山,哪怕柳姑娘更得大人欢心,但跟高高在上的郡主看上同一个人,柳姑娘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他有些同情地看向旁侧,却见如意正替拂满擦着手汗,脸上别说忧愁了,连一丝在意也没有,仿佛刚刚被下战书的人不是她。
赵燕宁好奇了:“东家这么有信心能赢?惊鸿郡主自小习武,一直是秋猎场上的好手,甚至还夺得过通天柱上的青缨红玉。”
每年都只一人能夺得青缨红玉,李照影是这么多年来的胜者里唯一的女儿家,连圣上都夸她巾帼不让须眉,实在是有些真本事的。
如意捏着帕子,将拂满手纹里的汗都拭干,漫不经心地问:“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会想去赢?”
赵燕宁和周亭川都是一怔。
是啊,他们怎么忘记了,车上这位是个没心肝的,答应了比试,却没说她会真的拼命。
沈岐远对李照影来说很重要,对她而言……好像未必。
周亭川神色复杂,看了一眼跑在前头的那匹马,压低声音对如意道:“毕竟是大人生辰,姑娘总不好真输给郡主。”
大人方才没拦着,很显然就是想看她为自己争一争,争输了大人多半也会柳姑娘给台阶下,但她不能完全无动于衷啊。
“再说吧。”她摆手。
别的都可以惯着宠着,但她不爱惯他这把自己当彩头的作风。在她的认知里,任何需要靠争抢才能得到的男人,那便就是本不属于她的,抢到手也没甚意思。
她喜欢乖的软的,轻轻一勾手就义无反顾朝她奔来的。
别的都太麻烦了。
打了个呵欠,如意枕上拂满的腿:“到了再叫醒我。”
拂满点头,乖乖地将她肩头护住,以免她滑落下去。
去猎场的山路都被特意修过,马车行得十分平稳,以至于到地方的时候,如意已经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