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放弃色彩和部分细节换来対全局的掌握,其实还挺公平,更不用说当细节这一块,已经被观察补齐的时候。
所以,当某个微型摄像头亮起时,她几乎第一时间注意到,并高兴地笑着冲対方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呀,波本?
镜头中的她没有可怕的气势,没有诡异到仿佛无处不在的注视,可怜的盲女露出欣喜的笑容,仿佛正因为他的到来而感到高兴。
然而她不是什么可怜的盲女,是否真的是因为他的到来而高兴也有待斟酌。
好久不见,竹叶青。
青年平静的声音透过摄像头传递到审讯室中。
安室透対她近乎可怖的敏锐并不感到意外。
摄像头有时候就像是另一道视线,而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人,往往対视线格外敏感。
你果然在今天动手了。竹叶青微笑着说:大概対你来说,唯一的变数就是琴酒的试探吧?不过以波本的能力,想必是成功地应対过去了呢。
她果然知道琴酒的安排。
安室透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们看似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制定的计划,都被她默默地看在眼中、加以利用,甚至
他们的计划,可能本就是在她的推动下产生。
在发现竹叶青似乎在等待什么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你在等待什么?
安室透沉声问道。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黑发少女双手合十击了下掌,高兴地说:哇,不愧是波本,真的好了解我诶!
我在等炸.弹犯先生哦。
她语气轻快地说。
安室透皱起了眉。
炸.弹犯?
距离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炸.弹犯在他眼前被竹叶青打了个半死,只剩一口气,随时都可能挂掉,他早就默认炸.弹犯已经死了。可听竹叶青这话他不但没死,还可能从公安手中救下她?
这不可能。
如果一个低劣的炸.弹犯都能突破公安的层层防御,那么公安的脸还要不要了?
炸.弹犯先生的确死了哦。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黑发少女贴心地开口解答他的疑惑:确切地来说,我不是在等他,而是在等他本来要完成的事。
一个炸.弹犯,在新年到来之际,会有什么本来要完成的事呢?
安室透瞳孔微缩,已经有些明白了竹叶青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
黑发少女微微偏头,在压抑的审讯室中如同在自己家里般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