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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冕又递过来一根烟,被拒绝后塞进自己嘴里,一边点火,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就知道,像你这种不开花的铁树,一旦那根筋通了,就跟老房子着了火似的,哪里有那么好扑灭。”

    当年要娶许曼言的那股劲儿,活脱脱言情文里的男主,与全世界为敌都在所不惜。

    惊掉一众人的下巴。

    这是被怀疑性冷感的傅临江?

    后来想了想,的确是傅临江。

    他若想干什么事情,向来目标明确,行动力非常。

    傅家在c城算名门望族,但祖上有规矩,为了防止家业被众多子女瓜分后势微甚至旁落,规定只有长房能继承家族事业的运营,其余人只能从基金里每年按照遗嘱和协议领取固定的花销。

    按道理,傅老爷子后面应该是傅临江的爸爸傅景行接班,但他偏偏在三十岁的时候健康出了问题,得了癌症英年早逝,留下年幼的一子一女,于是老爷子培养继承人的心思全放在了长孙傅临江身上,他被寄予厚望,哪怕只是个孩子,行为举止被要求得极其严格。

    有人盼着他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也有人盼着他不好,才有机会上位。

    以傅景行去世那一年为节点,傅临江的人生,几乎被分割成了明暗两个界限。

    同样是风光无两,一个是众星捧月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少爷,一个是风口浪尖动辄得咎的继承人。

    本来一切都按部就班。

    老爷子想在董事长的位子上再撑几年,老怀慰藉的等着能力出众,已初露峥嵘的孙子年纪渐长,独当一面降服住那些股东,再顺利推他上位当接班人。

    为了巩固傅家在集团里绝对的主导权,他甚至和占有傅氏集团百分之十股份的韩家约好,让韩冷月和傅临江试一试,两人可以先订婚,如果两年后觉得处得不错再结婚。

    傅临江做了人生最大的离经叛道。

    他先是以几年未休假为借口,去了非洲旅行,回来带来了许曼言。两个人在结婚之城拉斯维加斯已经登记为夫妻,虽然没有获得大使馆的认证,但是婚姻依然合法有效。

    一石惊起千层浪。

    傅老爷子勃然大怒,那段日子情绪极其不稳定,有传言后来脑溢血病发去世,和傅临江闪婚,又一意孤行不肯承认错误,对他太过失望有关。

    韩家虽没有傅家势大,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不可能再厚着脸皮将女儿送上门,订婚的事情双方又只是长辈之间的口头约定,虽然被毁约也只能吞下这口气,在傅老爷子死后,明里暗里的使绊子兴风作浪。

    陆冕自诩论对傅临江的了解,他说第二没人可以认第一,但是在许曼言身上,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走了眼。

    “当年你带她回来,我还当你是为自己抗争一次,不想婚姻也被当成傅家的筹码,所以先下手为强,娶个没什么背景的,将来想离婚时好摆脱,没成想真那么喜欢她。”

    傅临江敛目,侧脸安静,“拜你所赐,她一直当我动机不纯,若不是那天你乱讲话,也不至于误会到现在,还是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