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先是小心翼翼的清理她伤口周围的其他血迹,直至白皙的肌肤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才松了一口气,打开药瓶以后,缓缓的在她的伤口上倒上药粉。
看见药粉四飞的场景,谢云还是控不住的笑了,这当真是和他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和那伤口斗争了好一会,谢云才成功的在古纯伊的肩膀上敷上药,手指笨拙的将她肩上的药敷平,然后为她清理的撒在伤口上多余的药粉,这时候,夹杂在五个爪印之间的,一道如细线一般的疤痕出现在了谢云眼中。
疤痕足有他小指长,是竖着的,看那疤痕的颜色,应该是个陈年旧疤,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疤痕,谢云还不会在意那么多,可是,他肩上同样的位置也有这样一个伤疤,那是当时在来澜灵的路上遇上埋伏,被人一剑刺穿了肩膀留下的,而在他受伤之前,古纯伊因为替挡在他前面,也被刺了一剑,就是这个位置。
他肩上的留疤,是故意留的,当初邹福泽说要给他用最好的伤药,顺便将那个伤疤给去掉,谢云却说,疗伤就行了,那个疤痕要留着,因为那是提醒他血仇未报的印记,可是古纯伊身上怎么也会留疤了,他不是给了她去疤的伤药了吗,只要她好好敷药,这个疤是绝对不会留的。
谢云不自觉的用指尖轻轻描摹着那个疤痕,问道:“没好好用药吗?”
古纯伊此刻若是醒着,一定会回答他:我不是不想用,是你的药被我弄丢了。
给她清理了伤口,然后再将她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好。话说这穿衣裳,可比解衣裳利索多了。
做好一切以后,谢云感觉自己也耗费了全部力气一般,就这么靠在石壁上,任由古纯伊将自己当成肉墙。
此刻,怀中的人儿睡得香甜,那些虚汗也没了踪影,靠在谢云胸膛上温柔地吐息着。谢云手肆意地搭在古纯伊的腰上,曲着腿,微垂着脑袋看着怀中人的睡颜,随后,展颜笑了。
谢云面上带笑的侧过脑袋,让自己能清晰的看清古纯伊面容,视线描摹这她脸颊的轮廓,细数着她的眼睫,滑过她挺巧的鼻子,最后落在了此刻有了些血色的唇瓣上。
谢云嘴角笑意更深了,眼底的柔光似是暗夜里被风吹起的湖水,泛起了涟漪,湖面被搅乱的碎光宛如星辰,从他的瞳孔里溢了出来。
此时的他,做着平时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哪怕做了,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凑近去看。
“原来睡着了这么乖啊。”谢云轻笑着自言自语。
谢云手肘撑在自己膝盖上,干脆撑着脑袋在那看。
也不知道,一张睡着了的容颜,有什么好看的,他居然看得这么认真。
洞里的静谧让人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直至古纯伊幽幽转醒,谢云才收敛了视线。
醒来了古纯伊倒吸一口凉气,原因是那种落枕的脖子僵硬的感觉痛得她不由得呜咽,古纯伊抬起手揉揉自己的脖子,谁知用的居然是那只受伤的手,这又换来了她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