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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看得一清二楚,闭了闭眼,声音里多了几分疲倦:“除此之外呢?”

    说起这个,春就愈发不满了,语气里满是不服气:“身为圣少女,除了神灵,为什么还要做别的事。”

    难道非要像那个外乡人那样,什么事都去做,那根本就是神仆才该做的卑贱之事!

    圣女重新睁开眼,认真凝视着眼前这个思想极端偏激的少女说:“可是神灵是仁慈的,公正的,你却理所当然地将照顾我们的神仆视为低人一等的存在。”

    春对此完全不认同,心里腹诽:既然你认为自己跟神仆她们是平等的,那你还成天呆在房间里接受神仆们的服侍做什么!呸!说一套做一套!

    明明就是说不过她,所以在故意找事。

    虽然她不吭声,可她满脸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圣女摇摇头,终于放弃了对她的说教,第一次冷下脸来:“你出去,明早我会让秋奴送你离开,神山上不存在压迫他人、轻视他人,你心思太杂了。”

    再次被驱赶,春涨红了脸,狠狠瞪了秋奴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秋奴被瞪了也没在意,反而担忧地上前询问圣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圣女年纪大了,身体已经渐渐衰弱了,许久没有情绪波动这么大,被春一气,这会儿脑子发昏,眼前一阵晕眩。

    圣女扶额靠在石桌上,对秋奴摆摆手:“没事,我休息一会儿,你跟上去看看,别让她去找玥麻烦。”

    秋奴担心地看了圣女一眼,确定圣女目前没什么大碍,应了一声,脚步匆匆追了出去。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时,圣女才将脆弱表露出来。她愣愣地看着石壁出神,半晌,圣女踉跄着站起来,扶着一路的墙壁甬道,来到神殿,对着神灵的雕像跪下。

    许久,大殿里隐约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让圣女伤心的不是春的语言或态度,而是春这般不敬背后蕴藏的意思。连一心想要上神山谋取利益的十几岁女孩都能有这样的思想,那其他根本不想上神山的年轻人呢?

    他们是不是也早就抛弃了对神灵的信仰?

    他们的神,难道真的就要像其他神灵那样被信徒遗忘、抛弃,最终彻底消亡吗?

    “伟大的神灵,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这一刻,跪伏在地满头银发的圣女仿佛回到几十年前,变成了刚上神山时那个懵懂无知,什么都不会,内心充满了不安的小女孩儿,迫切渴望从她信仰的神灵这里汲取指明方向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