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反应过来,林安率先吼道:“小张和小李呢,你俩怎么看人的?这儿差点就成案发现场了!”
姜北看到江南的手臂肿起一大片,眉头一拧:“你没事吧?”
江南没回答,脸色不算好看,平时含着水的眼角也结了冰,仿佛之前那个黏人的他只是假像,恍惚的像场美梦。他从老人手里夺下锁,用独特的上扬语调说:“袭警,您是想去警局见儿子吗?”
老人的劲头只有一瞬,手里的东西教人抢了去,便打焉了,牙关止不住地发颤。
“他们是不是没告诉您,”江南缓缓说道,“您的女儿已经——”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姜北及时打断他:“江南。”
老人一听跟女儿有关,眼珠一动,两只手像干裂的藤蔓紧紧缠住江南:“小妤……小妤咋了?”
“死了。”
短短两字砸得老人踉跄好几步,几个警员忙上前扶住,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大爷,您没事吧?”
“哪里不舒服要说啊!”
“江南你有病吧?”林安不客气地说,“气坏了你负责?”
“家属有知情权,他不知道真相就会一直等温妤。”江南垂落眼帘,目光在姜北的鼻尖上一滑而过。
姜北心情复杂地看他一眼,旋即对手下的人说:“小张把人带出去,其他人继续勘查,你也出去。”
最后一句是对江南说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要乱跑。”
老人挣脱搀扶着他的手,喘着粗气,薄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像即将决堤的堤坝,有什么东西就要冲破胸腔。他“呜”地一声,拨开围在衣柜前的痕检员,口齿不清地嘟囔道:“小妤不会死,不会!洪亮骂她,她就躲进柜子,哎呀,坏了她就没地方躲了!”
他誓死要守着女儿的“藏身地”,将痕检员推出老远。终于有人忍不住喊了声:“人都没了,还躲啥。”
“有,有的!”老人像是要纠正这句错误表述,急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小妤说了,等她考大学就好了,考大学,她要考大学!小妤呢?”
老人钻进柜子,好像女儿藏在了木头缝里,指甲刮划出尖锐的声音。
“大爷,您不能进去!”
警员七手八脚地拉人出来,脚步声、劝告声塞满不大的屋子,吵杂又混乱。老人挣扎着,兽类一样挥舞着爪子,完全不听劝:“小妤之前就在这,就在这!”
姜北单膝跪在老人面前,比起其他人,他的语气堪称温柔:“我帮您找,您先出来好吗?找着了叫您。”
老人软硬不吃,只顾着抠木板缝,哐当!衣柜不经造,板子劈头盖脸砸下来,姜北挡住了,继而是泛黄的纸张哗啦啦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