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摁亮了灯,盯着脚边的猫有些无可适从。他养这猫是以为江南想养,平时一个人在家时也能逗着玩儿,不曾想江南对猫不感兴趣,只对脏西西的小铃铛有想法。
姜北给猫放了食,用温水调了半碗羊奶粉,转而打开冰箱拿出仅剩的一个洋葱走进厨房。
这几天没人买菜,冰箱被掏空了,吃外卖江南又得吐槽半天,说人老板这手艺还敢出来开馆子。
当然,姜北的手艺连开馆子的标准也够不着,可好歹会切菜,想着在江南回家前把配菜切好。
终究是高估自己了,洋葱味儿太冲,姜北流着万分值钱的眼泪撂挑子不干了,刀一扔去客厅拿纸巾。
大门吧嗒一声,江南抱着满满一袋吃的进来,瞧见姜北好生委屈地擦眼泪,当即放下东西走过去。
“你怎么哭了?”江南不由分说把姜北的头摁在自己颈窝,学着姜北平时哄他的动作揉着后脑,“想我了,还是太累了,嗯?”
姜北自成年以来没被人搂怀里安慰过,何况对方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牛奶味,感觉像被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安抚了,多少搁不下面子,冷声道:“是洋葱。”
“我还以为有人欺负你呢,”江南捧起他的脸,话说这场面真是活久见,姜北哭起来称不上梨花带雨,也算我见犹怜,黑瞳让泪花浸润得愈发明亮,眼尾笼着抹水汽。
“啧,可怜死了。”
第55章 铃铛。
喂饱了人, 江南搁下碗筷,心里还惦记着姜北的朦胧泪眼,想再看一次, 奈何姜北不哭,拈着块水煮鸡胸肉喂猫。
脏西西还在换牙,咬不动大块的肉, 又舍不得丢,爪子按着姜北的手, 喵呜喵呜扯着肉块。
姜北看它辛苦,将肉撕成丝放不锈钢盆里,小家伙觉着它爸手里的才香, 伸出粉色的舌头将沾了肉汁的指尖舔干净。
一阵凉风从江南脚边掠过,仿佛他是这个家的透明人……
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太不尊重人了!
江南脚尖一动,脏西西瞬间夹紧了尾巴,这两脚兽坏得很,它爸都打不过。
脏西西不舔了, 撒开腿跑。
“你为什么总爱吓它?”姜北揩了手, 拍拍身上的猫毛,对一桌子脏碗碟视而不见, 没打算动。
“你该问它为什么总爱躲我?”
“因为你吓它。”
这问题无解,江南对人好歹能装出个人样,对猫, 尤其是公的,总想着要开它一刀心里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