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这作风……太兴师动众了。
“那就走吧。”云念尘踩着空气走远了。
走?
您也要去西州不成?
朱成碧和谢霖没来得及问,他二人各自的剑就仿佛生出了意识似的,带着他俩飘离南和港。
“哥——”李思淼在后面挥手,“一路顺风——记得来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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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永安城时,夜甚至还没深。
朱成碧从飞剑上爬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狂风吹乱的仪容仪表,精神有些恍惚。
她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快的飞剑……还是不受她控制的那种。
谢霖因为不是第一次了,精神状况比她好得多。
就是头发一样有些乱。
他是现代人来着,虽说这蓄发多年,发辫也扎了十来年,依旧绑不好发带,风一大,那头发就往下散,不成样子。
他干脆将发带扯下,准备重新绑一遍再进城,免得同门见面,别人以为他们路上遭了劫匪。
云念尘回头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样子。
如墨的发丝垂下,那人堪堪露出半张脸,嘴里叼着平日用的浅碧色发带,双手伸到脑后,动作粗糙地捋着碎发。
犹抱琵琶,竟比完全露脸时更像那个人。
路上他花了些心思探查,这些年田心衣在门中的所作所为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呵,可笑。
只有懦弱的人,需要在一个他人身上找师兄的影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田心衣依旧是个废物。
云念尘收回视线,望向永安城中的万千灯火。
不过是个有那么点像的,需要照顾的同门弟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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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见紫霄门弟子,事实上云念尘还是比较正常的,至少谢霖他们一路找到同伴们落脚的客栈,云念尘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他就像个沉默寡言的普通修士,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气势收敛得干干净净——尽管他一路上都是这样,只有一剑当空劈开南和港城主府的时候,谢霖才有一瞬间感觉到他身上仿若山海的雄浑修为。
冲得他差点没站稳。
为了避免发生同门当场滑跪引起他人恐慌的事故,谢霖把所有人叫到一间房里,才给他们介绍云念尘。
“呃……”
“师叔祖!!”
谢霖:“……”
没有陌生人在看的场合,这群人竟然真的齐齐滑跪。
他往旁边退了一步,努力不做被拜到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庆幸自己未雨绸缪,还是这群人太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