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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以前的学弟所邀请。”

    “学弟?”

    白简:“嗯,就是经管现在的院长。”

    斯悦:“……我去。”他在教育网中翻出经管学院的职员表,院长那一栏,挂着的照片中的人白发苍苍,后头的年龄是80。

    他看着照片里白发苍苍的经管学院的院长,沉思良久,莫名觉得有些感慨,“白简,以后我们也会这样吗?我头发都白了,你也还是现在这副模样,反正你又不会死。”

    在切实的对比下,斯悦才知道“不死”是一个怎样的概念-白简会永远保持现状,时间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不管是白鹭还是蒋云蒋雨,包括他自己,等他们老得走不动了,牙齿掉光了,白简也仍然活着,仍然年轻。

    斯悦突然觉得很难受,不知道为了什么。

    白简是能够察觉到身边人类的情绪变化的,从惊讶好奇到后来莫名的低落,这不是人鱼自带的能力,他活了太久了,斯悦在他眼里几乎是透明的。

    “白简,”斯悦声音低低地开口,车内这么昏暗,都能瞥见他耳廓的红晕,“评论里说,和人鱼干那什么,可以越来越年轻,是真的?”

    雨太大了,斯悦又没直接问,而是用了替代词,白简理解过来后,眼神微暗。

    “阿悦想说什么?”白简语气揶揄,哪怕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斯悦也觉得那嗓音化成了实质,从驾驶座伸到副驾驶,摸他的头发,摸他的脸。

    “阿悦怕老,所以想让我帮忙?”白简笑得清浅,“可是我们人鱼只和自己真正的伴侣交尾。”

    斯悦一怔,随即无意识答道:“那还是算了。”

    他回答得太快,语速也很快,语气不善,白简没有回答他,也看不出喜怒,车内只剩下车外传递进来的轰隆雷声和窸窣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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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鹭觉得阿悦怪怪的,因为他和阿悦打招呼,阿悦没有理他,浑身湿漉漉地冲进来的,他盯着地毯上那一路延伸到楼梯台阶上的水渍,大喊陈叔,“阿悦也把水洒在地板上了!”

    屋内的地板基本上都是昂贵的实木地板,虽然做了防潮措施,但也经不住白简的每月一泡和白鹭经常性的把鱼缸里的水带出来。

    白简先生那是没办法,无法避免,白鹭那是找骂。

    陈叔叫来人打扫地板,抬眼,便见白简先生跟在后面进来,他收了伞,陈叔走过去顺势便接到手中,并低声道:“您没和阿悦少爷一起?”

    白简有些无奈,“是一起,但阿悦下车直接便冲进来了。”

    陈叔有些怔愣,“吵架了?”

    白简摘下眼镜,一边擦溅上去的水渍,一边徐徐道:“他还年轻,发现有些残酷的事实后感到不舒服是正常的。”

    陈叔看着白简淡然的表情,对方已经反复擦拭眼镜镜片好几个来回了,这是无意义的动作,白简先生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