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你不知我如何过来。我坐在至高神座上,所见都是苦痛。人间生离死别都是由我而起,亡者骨籍籍,我却毫无办法。”
“阿若,你明白我苦么?”
“你一定明白的,世上除了你,无人能会了。”
扶桑去牵泰伯的袖子:“泰伯,是我。”
泰伯转头看了他一眼:“扶桑,你来了。你也舍不得,追到这里来?”
扶桑心中不忍,但还是摇摇头道:“不。我来是为了带你回去。我擅离职守,导致灵泽受染,人间罹难,如今毫无办法,只能来求问你。”
泰伯愣愣地看他:“云梦泽受染了?”
扶桑愧疚道:“是。我有负当日重托。”
泰伯闭眼,苦笑道:“那你又来问我做什么?我也擅离职守,我也愧天下苍生啊。”
扶桑默了一会儿,问他:“难道我们就束手待毙,弃苍生于不顾?”
泰伯长久无言,转回头去对虚空道:
“阿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人害死了你,我应该去救他们,还是应该看着他们消亡?”
扶桑一惊,又去牵泰伯袖子,急急分辨道:“人只是愚昧……”他怕泰伯就此厌弃人,不肯再施以援手。
泰伯又接着道:“可是你也是人,阿若。我终究不恨他们,不怪他们。我只怪我自己无能,没能救回你。”
“阿若,我知道你最讨厌的就是我身上的神位,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生来欠了人间的债,总要好好去偿还。这一次,我又要离开你,去管那个什么劫难啦,不过这次我一定很快回来的,你莫怕。”
“阿若,你再稍稍等等我。我马上建好了地府,接你回来。人间桃花灼灼,灿若焰火,我也很喜欢。我们以后就住在桃花江畔,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