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复着呼吸,扯掉温喻之抓着我袖子的手,推他的时候,还随手顺走了他裹在衣襟里的血扇。
“用来用去,还是它最顺手。”
我抬眼看向温喻之,朝他笑笑,“走吧,我们定能再见。”
说罢,我拉过窗扇关上,用柜子抵好了,不让温喻之再有进来的机会。
还能再见吗?
我不知道。
可有人说过,我这一生富贵长寿。
他是个神棍,但我信他,也信我这一身的本事。
第74章 干脆毒死你算了
冷。
像在寒冬腊月跳井,浑身的血都冻成了冰,敲一下都带着响,呼吸间是难言的痛。
热。
像被架在火上烤,皮开肉绽,焦黑化炭,稍稍一碰就化为齑粉,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我想睁眼,却像被魇住了一般,陷在细碎粘稠的黑暗里,半点都挣脱不得。
……
被这冰火两重天折磨了不知多久,我终于醒来。
一睁眼,对上的就是钦北肿得像核桃的眼睛。
他不知哭了多久,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唯有眼眶红得像要能滴出血来。
见我醒了,钦北抹了把泪,从一边的矮案上拿了水,扶着我一口一口顺下去。
润过了嗓子,我轻咳了声,才欲说话,钦北就将杯子一丢,转身出去了,只给我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坏了。
不好哄了。
算了,晚些再哄吧。
我轻叹,又躺回去了。
我歪在香软的被褥间,看着金碧辉煌的吊顶和坠着美玉宝珠的帷幔,有些恍惚。
我果真回来了?
我真斩了那老匹夫的狗头,从那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出来了?
我吃力地动了动,只觉得手脚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钻心的痛从四肢百骸漫过来,引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做梦。
我果真还活着。
看吧,我就说那神棍能算准。
不过除他算得准之外,我这身通天的本事是不是得占个大头?
我扯唇轻笑,不慎牵扯到嘴角的伤口,这点笑才不情不愿地落下去。
“你还有心思笑,怎么不疼死你个腌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