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撑桌而起,扭身往门外走。
“不是说要来给我撑腰吗,几日都等不得吗?”黎楚川追上来,按住我的肩,将我抵在门板上,声音里含了两分愠怒,“你就非得单打独斗,惹得一身伤才罢休吗。”
车轱辘话来回说就没意思了。
我抬眸沉沉地看着他:“松开。”
黎楚川没动,抓在我肩上的手一收再收。
我也来了火气,抓着他的转身,如法炮制将他按住了,把血扇展开了抵在他喉间。
裴邺怕我们打起来,上前来想将我们分开,被我一记眼刀子甩了回去。
我重新转头看向黎楚川,望着他微愠的眸色,不由得嗤笑:“你凭什么觉得你与黎家人的明争暗斗比九阙的命重要?”
“至于你说的单打独斗——”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散漫又恶劣地开口:“形单影只总比将后背托付给心存歹念的人好些,不是吗?”
话音落下,黎楚川的脸色立刻便白了。
他张口,似要为自己辩解什么,被我抬手堵了回去,“本尊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如今还能跟你说上几句话,也都是念了昔年的情分。”
“只是若你再多言,休怪本尊不念旧情。”
说罢,我不再管他们,转身出了厅室。
我走到府门,将要出裴府之时,黎楚川追了上来。
他自背后抱住我,双手箍在我腰间,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将我箍得死紧,不给我丝毫逃脱的机会。
他啄吻我的耳朵,轻轻地苦笑一声,缓缓挤入我的耳道。
他说:“小玄说话真是伤人啊。”
“是么,本尊已是收敛许多了。”我偏过头瞥他,唇边笑意微凉,“还有更难听的呢,你要听听么?”
黎楚川又是一声笑,掐住我的下巴,堵住了我的嘴。
同他接吻的滋味儿不错,所以我没躲,只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将手搭在他颈上,同他吻得热烈。
粘腻的水声在这夜里响彻,传出去好远,直叫府门边上几个看门的下人垂下头,拼了命的咳嗽。
饶是我不要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同他唇齿交缠了一会儿,就强扯着人的发尾,迫得他与我分开。
一点银丝自我们唇间拉出,又蓦然断在半空。
我伏在黎楚川怀里,气喘吁吁地笑:“你啊你,怎么半点记性不长。”
黎楚川遭我说得一愣,眸色变了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
我一扇子敲在他的后颈,他软倒,后头的话自然而然的卡在了喉间。
我深呵出口气,朝旁侧一瞟,朝那几个下人招手,“夜深风露重,将黎楼主抬进去歇息吧。”
瞧完了我施暴的几人不敢说话,点头应下,上前来扶起了死狗似的黎楚川。
直等他们拐过了长廊,我收回视线,径直出了裴府。
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了,不过应当是不早了,之前还热闹不已的长街上,如今已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显得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