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之下，楚雨凝恢复了神智。

    “嘶～好疼……”

    右眼火辣辣的痛，让她吭了一声。

    “当时还真是下狠手了哈～”

    自己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后默默运转灵气修复伤势，这种皮外伤，修复起来简单的很，也费不了不少时间。

    “嗯？这是？”

    楚雨凝通过左眼看到了许多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它们忽明忽暗，在她周围上下浮动。

    “前面还有，这些都是哪来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些光点皆是来自森林之中，心下了然。

    “鬼火？亦或是鬼魂？”

    这些光点越聚越多，到处都是，而且在她的身边尤其密集，对此楚雨凝做了一件事，寒气外放，冰铠裹体。

    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她的寒气出现了某种变化，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转瞬即逝，然后楚雨凝就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于是她赶紧解除冰铠。

    寒冷不再渗入，让她松了口气，而此时她的周围已经没有光点了，那些光点都离得她远远的，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从那种诡异的寒冷中回过神来的楚雨凝，下意识地哈了口气，但是她的双手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冻魂么……还真是恐怖～不过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而且被自己的冰给冻到什么的，应该算是怎么一回事？！自残还是力量失控？不过有一点倒是挺意外的。”

    她看着天空中的血月，道

    “之前没感觉到，现在反而感觉到了，这血月居然如此温暖～”

    在楚雨凝恢复灵魂温度的同时，这片废墟地上的光点也越来越多，原本离她远远的光点再度靠了过来，不过这回它们老实了，没有再因为楚雨凝生灵的生命体征，而过于接近她。

    哞～

    一声洪亮，不失真的牛吼，响彻夜空，废墟上的光点都停下了，它们仿佛是在聆听，楚雨凝也不例外，位于死界的修士们也不例外。

    哞～

    又是一声。

    楚雨凝不太明白这个牛吼是什么意思，不过在她听到第三次牛吼之后，她总算是明白这个牛吼是干什么的了。

    哞～

    随着第三声牛吼的落下，所有的光点都动了，它们朝着统一的方向，飞速飘去，声势浩大如同光的河流，而河道就是牛头巨人在森林中走过所留下的废墟廊道。

    有在河道内的光点，就有在河道外的光点，它们之中有投入其中的，也有选择目送的，不管哪种都是它们自己的选择。

    置身于河流之中的楚雨凝显得十分突兀，她就像是激流中一块顽石，光河为之分流。

    不过在楚雨凝的视角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可没有自知之明，她现在正享受着一首由灵魂之音，谱写的动人乐章。

    这是一首往生曲，整首曲子充满了希望，安详以及放下的意味。

    对于鬼魂来说，希望是对来生说的，安详是对死亡说的，放下是对前世说的。

    往生曲也只有在这样的光之河流形成之后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