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被人当作奸夫打了一顿。
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就像一根刺一样死死扎在自己的心里。
黄夫人伏在被褥上哭了一场,良久又反应过来了一件事:那个打人的男人是谁呢?
难不成除了黄铭安,秦氏还有别的男人。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黄夫人对秦氏的厌恶简直达到了顶峰,她不停哀叹着:“秦氏就是个丧门星,有她在就没什么安生日子。她嫁过来没多久,铭生就被她克死了,后来她又影响了铭安的学业,到现在竟然和父子俩不清不楚。”
越说,越恨不得将秦氏挫骨扬灰。
一旁的嬷嬷劝她:“夫人,秦氏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蹄子,定是她勾引的老爷去的那院子,你可不能在此时犯浑,和老爷吵了,岂不是更给那贱人可乘之机!”
黄夫人抹了抹眼泪:“可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事横竖我是没错的,他还给我摆脸子,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凭什么我还要去跟他说软话。”
说着,她奋力捶了几下床,呜呜呜地又哭起来。
真阳好整以暇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见到流言传得恰到好处,吩咐彩霞又多取了一些银子过来:“打赏下去吧,这事办的不错。”
彩霞点点头,将银子塞到荷包里,又把荷包放在衣服里面,这才悄悄找了个名头出门去了。
等她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地,便将荷包拿出来,交给了一个男人。
赫然就是去秦氏抓奸的那个人。
男人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眼中一喜,连声道:“谢小姐赏!谢小姐赏!”
彩霞冷漠地说道:“拿了钱赶紧走,懂吗?”
男人笑着答:“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小姐放心吧,我本来就是想要离开京都的。”
他欠了一屁股的债,一大群人找他呢,就是让他再回来,他也不愿意。
彩霞也知道他的情况,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但她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拐了个弯,到了另一条街上,不紧不慢进了一家铺子。
铺子里早有人等着了,见到她来,直接将她迎进内室。
屋内有些昏暗,只一扇小窗户照进了些阳光。里面正中间坐了一个男人,目光锐利,身材魁梧,手臂上赫然是几条刀疤。
三五个小弟站在他的身后,一人殷勤地替他捏着肩膀。
彩霞咽了咽喉咙,强装镇定地走上去,拿出一张房子的地契放在桌上,推到坐在对面的人面前。
旁边的小弟拿起地契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笑着说道:“姑娘,那院子虽小,位置还算不错,这么便宜的价格,你家小姐真愿意换?换了以后可不能后悔啊!”
彩霞叹了口气。
她委屈地说道:“没办法,之前说过的,我家小姐也有难处啊。那亲戚住里面就不愿意走,放在那还不是白白便宜那没脸没皮的,还不如卖了换些银子实在。”
小弟拿出一盒银票,笑着说道:“这话有理。”
彩霞接过银子清点一番,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至于那里面的人能不能请走,可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对面那人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并不理会她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淡淡说了句:“姑娘放心,我们自有手段。”
双方都觉得很满意,自然是快速地达成了这笔交易。
彩霞这才带着钱回到黄府上。
她兴奋地说道:“郡主,我出来的时候听见里面喊了句‘兄弟们来活了’,想来他们很快就要去那边了。”
真阳收好银票不置可否。
谁又能想到呢,秦氏现在住的那个小院子,是她真阳郡主的嫁妆之一!
因为院落太小,平时根本就不会去住,又暂时找不到什么别的用处,因此闲置在那里了。
刚刚嫁到黄府的时候,她曾经让黄铭安帮忙找两个小厮,一月去打扫一次,以免落太多灰尘,然后便不再放在心上。
又怎会料到黄铭安如此大胆。
一开始,甚至连真阳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冷静下来了,细查之下,才发现黄铭安用她的房子养着自己的外室,真是好得很啊!
“那群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对付秦氏那样的女人,不过是轻轻松松罢了。”真阳发自内心笑出来,又揉了揉湿润的眼角。
彩霞心疼地看着她:“郡主,姑爷畜生不如,你可不能再为他哭伤了眼睛。”
“是啊,我还要等着晚上看好戏呢。”真阳取下床头挂着的同心结,一剪子下去,那同心结顿时破了一处。
想到当初新婚时,还是黄铭安亲手将同心结挂在这里。
他说:“夫人,以后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成婚不过两年光景,竟然已经物是人非。
像真阳预料的那样,那群人到了秦氏那,她直接吓得不敢开门。
丫鬟带着哭腔问道:“小姐,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好可怕啊,他们手里还拿着家伙呢!”
秦氏经历下午那一遭,尚且没有回过神来,此刻只是咬紧牙关说道:“不管他们是谁,反正不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