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后,黑雾越来越稀薄,直至逐渐消失不见。
黑影的样貌逐渐显露出来,和沈确相貌一模一样的男人被赤红的铁链死死捆绑在铜墙铁壁上,动弹不得。隐约可见,男人身上时不时有黑色雾气在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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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秋季,院后的花园依旧没有被这糟糕的环境影响,花花草草开的正好,青松上压着晶莹的露水,绿意盎然。
沈确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付言卿躺在阳光下的躺椅上慢悠悠地晃着,一本书盖在脸上睡得正香。
平日一刻不闲的少年难得安静,躲在阴暗处的怪物们也松了口气。
“叔叔。”
听到有脚步声,付言卿拿开脸上的书,笑意盈盈偏头看过来。
阳光在眉宇间跳跃,沈确的脚步一顿,一瞬间竟然有些怯于靠近一直处于白日下的少年。
“叔叔,抱!”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犹疑,付言卿脸上的笑意微敛了些,对着沈确伸出手。
沈确不再犹疑,大步走到付言卿身边,把人抱坐在自已身上。
两人一同躺在躺椅上,沐浴在阳光下,难得有些惬意。
然而,没过多久,温馨的气氛就被打断。
“院长,付先生的家属来了。”
一个面色呆滞的护土,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站在不远处。
沈确睁开眼,语气淡淡。
“知道了。”
直到护土走远,付言卿才缓缓睁开眼。
“卿卿想见他们吗?”
沈确低头在那红肿的唇瓣上又咬了一口,在付言卿耳边轻声呢喃。
“见啊!为什么不见!”
付言卿仰脸一笑,眼里的暗色也越来越浓重,甚至带上了些猩红。
“如果没有我的那两个好哥哥,我还遇不到叔叔呢。”
付言卿趴在沈确身上,脸上带着笑,仿佛格外感激那两个送他进精神病院的哥哥。
医院的招待厅倒是格外地干净整洁,甚至称得上豪华。
两个长相有八分相似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喝着热茶。
“大哥,卿卿自小和我比较亲,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略显年轻的男子抿了口茶,看向旁边自已的亲兄弟,眼里闪过得意。
“是吗?”
另一位男子也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轻瞥了一眼他自得的模样,语气轻飘飘夹杂着讥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你这个二哥把他亲手送到这里的吧。”
听了这话,付杰的眼底划过心虚,立马又理直气壮起来。
“卿卿当时有病,可是有报告的。我送他来这里,可是为他好。并且,你当时不也默认了吗?这时候来装什么假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