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瑶举手:“我也是!”
“你们啊!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说这话,现在鳌拜正在气头上,尤其是宁儿,你之前被鳌拜吓晕了,他可记着你,没事别朝他跟前跑。”赫舍里氏谆谆提醒道。
“知道了!额娘,我向你保证,就是去乾清宫,也会先让人打探一下,确定鳌拜不在,才去!”佟安宁连连保证。
赫舍里氏心中稍微放心一下,想起京中的传言,最终叹气道:“可能纳喇淑玉是无辜的,但是女人嫁人后,一些事就身不由己了,她未来估计是过不了好日子了。”
佟安宁沉默。
佟安瑶蹙起小眉毛,“不嫁人不行吗?”她不喜欢嫁人了。
“傻孩子,等你长大,就不会说胡话了。”赫舍里氏摸了摸她的脑袋。
佟安瑶小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大人说话总喜欢藏着掖着。”
“那是因为说了你也不懂啊!”赫舍里氏点了点她的小鼻头。
……
索尼的孙女赫舍里·婉玥和遏必隆的女儿钮枯禄·秀珠听到这事时,神情有些恍惚。
没想到端午宴之后,纳喇淑玉的境遇会变成这样,现在鳌拜和苏克萨哈势同水火,达福又伤了,听说隐私部位受伤颇重,想要恢复已经是天方夜谭,这让纳喇氏后半辈子如何过。
不管索尼、遏必隆和鳌拜、苏克萨哈私下里关系如何,明面上大家都是朝廷大员,逢年过节,女眷之间也是有交往的。
赫舍里·婉玥和钮枯禄·秀珠不约而同给纳喇氏送了药材补品,先不说纳喇淑玉的反应,但是京中众人都是交口称赞。
表示太皇太后果然眼光独到,选的皇后就是贤良淑德。
……
过完年后,大家沉浸在新年的热闹中,纳喇氏和达福之间的纠葛翻出了新篇章。
在娘家养伤的纳喇淑玉被诊断出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同时达福的病情经过宫里太医的整治,病情暂时稳住,他当时失血太多,身体虚耗太甚,只能慢慢养着,可能未来还有希望养好。
佟安宁听到这消息,一时不知道对于纳喇淑玉,怀孕这件事是转机还是诅咒了。
而且纳喇淑玉今年才十四岁,以她现在的身体能平安将孩子生下吗?
……
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听到这消息,眉梢舒展,“居然怀孕了!”
苏麻喇姑道:“奴婢让太医去诊断了,确实两个月了,估计成亲那会儿怀上的,现在胎位还算稳定,就是纳喇氏的心情似乎不好,听她的奶娘说,每天都在为碧荷的死伤心。”
“也算是重情之人!想必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上天也算给了她和达福一个机会,达福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生育,纳喇氏如果这胎生的是个男孩,就是他唯一的嫡子,相信两家为了这个孩子,会握手言和的。”太皇太后说道。
苏麻喇姑同样笑道:“主子说的有理,估计年底的时候就能看到鳌拜大人的孙子了!”
其实两人心里都知道,鳌拜和苏克萨哈之间无法调和,但是她们不在乎,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太皇太后想要起身,发现坐久了,腿有些麻,下意识用手捶着大腿,苏麻喇姑见状,蹲坐在太皇太后跟前,小心地给她按着腿部。
“听说赫舍里·婉玥和钮枯禄·秀珠都给纳喇淑玉送了补品?”太皇太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是的!不愧是索尼大人教导出来的姑娘!”苏麻喇姑答道。
对于钮枯禄氏,她没有提,毕竟皇后和妃嫔之间有区别。
“钮枯禄·秀珠,她也是好的。”太皇太后睁眼,看着头顶的屋梁,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她是遏必隆的女儿。”
遏必隆和鳌拜绑在一起时,只要他们不死,钮枯禄氏就和后位没关系,有钮枯禄氏在一旁,相信赫舍里氏也会时刻警醒,要论身份和背景,钮枯禄氏要更胜一筹。
……
此时鳌拜府中,鳌拜宛如爆发的火山,直接揪着来访的苏克萨哈府里的管家:“你说什么?”
苏克萨哈府里的管家瑟瑟发抖,半闭着眼,“大人说,如果姑爷不亲自去苏府迎接,他不会让小姐回夫家的!”
“哈哈哈!”鳌拜被气笑了,一把将管家扔到地上,一脚踩住他的胸膛,“苏克萨哈是快死了吗?他怎么病糊涂了,还让我儿去接人,没拿着刀上门将纳喇氏拖出来,已经是看在宫里的面子了。”
管家害怕的牙齿打架,小心翼翼道:“鳌大人息怒,奴才也是按照吩咐行事,饶……命!饶命啊!”
“哼!老夫就是将你杀了,苏克萨哈也不敢说什么!”鳌拜看到对方那讨嫌的小脸,仿佛看到了苏克萨哈那张老脸,脚下不禁下了重力。
“呕——”苏克萨哈的管家不知被踩到了哪个地方,没吐血,反而口吐白沫,直接干呕出声。
“啧!没用!”鳌拜将人一下子踢到一边。
“阿玛!”大儿子那摩佛后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见苏克萨哈管家没事,松了口气,眼神示意身边人将人拖开,防止鳌拜真将人杀了。
鳌拜看到他的动作,冷哼一声,“老夫正想杀人,你们谁也拦不住。”
“阿玛是满清第一巴图鲁!勇冠大清,儿子当然没法和你相比。”那摩佛后将人扶到座位上,倒了一杯茶奉到鳌拜跟前,“阿玛,以儿子的建议,不如让达福去苏克萨哈那里将纳喇氏接回来,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鳌拜气的将手中的茶盏扔到桌上,“你是想害死达福吗?”
“阿玛!你听儿子解释!”那摩佛后重新倒了一杯茶,耐心道:“一则,宫中不想咱们两家继续吵下去,接回纳喇氏,是给太皇太后面子,和苏克萨哈无关,二则,入了咱们家的门,生是咱家的人,死是咱家的鬼,纳喇氏害了达福,凭什么在自己家里享福,三则,她现在怀了达福的孩子,有着纳喇氏和瓜尔佳氏的血脉,不能在外面。”
鳌拜抿了一口水,“你说的到有道理!可是老夫就忍不下这口气!”
“阿玛!人留在苏克萨哈家里,是咱们膈应,接回咱家,人和孩子都是咱们手里,达福想怎么报复,还不是轻而易举,否则他现在颓废下去,也不是个事!”那摩佛多说道。
鳌拜听完,两手的关节按的“咔吱咔吱”响,须臾后,“来人,将那个管家拖进来,老夫有话说,还有将二公子请到前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