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连忙道:“奴才恭喜皇上,格格得皇上保佑,肯定没事。”
康熙含笑接下他的马屁,继续看下面,眼睛渐渐瞪大,嘴巴微微张开。
“皇上?”梁九功有些纳闷,不是说宁格格好了吗?怎么皇上是这副表情。
康熙没理他,再次将奏折从头看到尾,然后和尚,阖眸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梁九功,去太医院请张元。”
“奴才遵命!”梁九功连忙行礼,想要问一嘴,可是见康熙似乎很焦急,连忙转身去太医院喊人了。
张元正在太医院和几名御医一起研究玻璃厂提供的实验器具,听见梁九功喊人,连忙将东西放下,让其他人继续研究,就跟梁九功走了。
路上,张元好奇道:“梁公公,皇上宣我有什么事?”
梁九功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宁格格身边的许太医和那太医一起给皇上上了一个折子,皇上就让奴才喊院使您了。”
“哦!”张元微微点头,心头的疑惑越发的多了。
……
到了乾清宫,康熙不等张元行礼,就将折子递给他,“张院使,你看看这折子。”
张元接过折子,大致浏览了一遍,看完后,有些不敢置信,又再看了一遍,“皇上,如果许济和那额木没有说谎,这可是大喜事,大清之幸,天下之幸。臣……臣恭喜皇上。”
说完,他跪地行礼。“皇上,许济折子里说,目前不确定牛身上的痘疹是否和天花有关,臣恳请前往京郊庄子。”
康熙将人扶起,“朕也有此意,此事事关重大,肯定要张院使亲自坐镇的。”
张元激动道:“臣遵旨!”
康熙:“张院使也要告诉许太医和那太医,他们俩的功勋朕不会忘记,现在形势危急,尔等要同舟共济。”
张元:“臣明白!”
张元离开后,康熙立马让人摆驾慈宁宫,他要告诉太皇太后这个好消息。
……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扶着额头在正殿坐着,脑中闪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件事情,越想脑子越疼,先是凤阳、宿州、怀远等四十州县发生了地震,死伤甚多,然后洪水差点将紫禁城给冲蹋了,再是睢县的天花,京城一下子变得危机四伏,难道是老天爷给予大清的惩罚。
“皇上驾到!”
高亮的声音将太皇太后的思绪拉回。
她诧异地看了看天色,“苏茉儿,什么时辰了?皇帝怎么来了!”
“主子,快到亥时了。”苏麻喇姑上前将她扶起,走到殿门口迎接皇上。“皇祖母!”康熙见太皇太后含笑站在门口,三步化作两步,上前行了一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了!”
“听皇上语气,似乎发生了好事!”太皇太后将人扶起,牵住康熙的手,“和哀家说说,让哀家也乐呵乐呵。”
两人在殿中坐下后,康熙将折子交给她,“皇祖母,看看。”
太皇太后接过折子,起先眉间还带着笑意,后面越来越严肃,“这,皇帝,上面写的可当真?”
“朕估计许济和那额木有五六成把握,否则也不敢上折子,而且太医院现在正在研究人痘法,听张院使说,已经有成果了。”康熙神情轻松。
太皇太后听他这样一说,面上舒缓,乐呵呵道:“看来天不亡我大清啊!”
康熙点头:“没错,朕也是这样认为。”
太皇太后又打开折子看了看,叹息道:“看来佟安宁是个有心又有福的人啊!”
不管是“人痘法”还是“牛痘”都是由她牵头的,这份善心难得!这份福气也难得。
康熙忍笑:“在安宁面前,皇祖母可不能这样夸她,否则朕怀疑,她会飞上天的。”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再次笑出了声,“前些日子,伊哈娜前来给哀家请安,哭的梨花带雨,给哀家夸了好一阵佟安宁,哀家一问,才知道,原来小姑娘以为命不久矣,给了亲近的人都留了遗嘱,连伊哈娜都有。小姑娘真是能折腾,对了,皇上,你是她的表哥,她应该也给留了东西吧。”
“咳!”康熙咳了一声,“当然,她还留了不少。”
太皇太后闻言挑了挑眉,“来,跟哀家说说,让哀家看看,伊哈娜和你在她心里谁的地位高。”
“……”康熙面色有些尴尬,“皇祖母,朕一个男子怎么能和一个女子相比。”
“哦!”太皇太后了然,看来两人之间没有拉开多少距离。
“皇祖母!”康熙带着几分恼羞,同时心里埋怨伊哈娜没有分寸,什么话都乱说。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在哀家这里,你的分量最重。”
苏麻喇姑也插嘴道:“皇上,你在奴婢这里也是!宁格格可能还小,觉得您不需要那么多东西,所以没留多少。”
她猜对了一半,佟安宁才不会给康熙留太多东西,留了太多东西,如果野史乱写怎么办,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
当天夜里,张元就带着人出城了,同时莫尔根等感染者也被转移到了庄子,进行统一观察和治疗。
佟安宁是第二天醒来才知道莫尔根等人也来了庄子。
用完早膳后,就带着人去看他了。
莫尔根看到她,大惊失色,“宁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医不是说咱们新感染的天花不严重吗?”
佟安宁白了他一眼,“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样一拳打你可能是蚊子挠痒痒,打我那就是夺命拳了。”
谁让她身体弱,而且就是现代再安全的疫苗,对待某些体质的人风险也是非常大的,万幸的是她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