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佟妃娘娘,这回答才是视“功名”为粪土,人家直接忘了,现在要记下来,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太皇太后一时语顿,看着佟安迷惑的俏脸,哭笑不得,心中那股怒气一下子跑了,她扬了扬眉梢,“哦!哎呀,哀家年纪大了,可能记差了,多说了一个‘又’字,是不是,皇帝?”
太皇太后笑着看向康熙。
康熙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像是助纣为虐的大尾巴狼,点头道:“皇祖母说的没错,确实记错了。”
佟安宁眯起眼,“皇上表哥,您确定自己不是未老先衰,记错了?”
康熙见状,看向梁九功,“梁九功,朕说的对不对!”
梁九功看着盯着他的诸位主子,脸上赔笑,内心哭戚戚,“嘿嘿!皇上说的没错。”
佟安宁直接刺了他一眼。
梁九功连忙赔笑求饶。
太皇太后见状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等到这件事忙完后,哀家给你一起论功行赏,谁也抢不了你的功。”
佟安宁闻言,看向康熙,“皇上表哥,你看,咱们太皇太后多么英明睿智,和蔼可亲,你要多向太皇太后学习哦!”
“……”康熙太阳穴青筋微跳,沉声道:“佟!安!宁!”
梁九功见状,心里松了口气,等下佟主子离开后,他们这些奴才不用受气了。
太皇太后含笑看着两人闹腾,摆摆手道:“罢了,夜深了,哀家先回去休息了,否则明天祭拜列祖列宗时,怕是爬不起来。”
至于守岁这些活动,还是让他们年轻人闹腾吧。
不过太皇太后离开前,还是提醒了康熙,“皇上,别忘了去坤宁宫。”
除夕夜皇后肯定会一直守在坤宁宫,明天两人要祭拜天地。
康熙扶着太皇太后,“朕送皇祖母回去后,就去看皇后。”
“不用了,哀家有苏茉儿陪着就行。”太皇太后坐上暖轿,示意康熙不必相送。
随行的大太监高声道:“太皇太后起驾!”
众人行礼,恭送太皇太后的仪仗队伍远去。
阿宝林也回去继续查案,现在整个紫禁城都被封了,正是查案的最佳时机,否则等到明天亲王、贝勒进宫请安,容易出乱子。
等到看不见太皇太后队伍的灯光后,众人收回视线。
佟安宁将手从暖手套中伸出,摊在康熙面前,“皇上表哥,我的赏赐呢,太皇太后这么大年纪都记着,你不知真的未老先衰了吧?”
康熙看着面前的小手,扬头看着天空,装作不知道:“什么赏赐?”
佟安宁瞪眼,“太皇太后说了,我至少有两次立了功,你可不能贪掉。”
“至少两次?”康熙嘴角微抽地看向佟安宁,他刚才还以为这人是故意逗太皇太后开心,现在看来,真是记不清了,想到这里,他面上义正词严道:“就这一次,你记错了,前面的朕都给了赏赐。”
“呵,我信你个鬼,太皇太后可说了,是大!功!”佟安宁加重语气,同时有些疑惑道:“今天这个,算是大功,还有啥呢,我借给你的那笔钱?五十万不少也不多,难道因为这事,无意中促成什么事了,还是捉到的凶手,一个小太监,有什么猫腻?嘶!到底是哪个啊?难不成两个都是?”
“别乱给自己加码,只有两个!”康熙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很怀疑此人是故意装糊涂。
“哦……两!个!原来皇上表哥知道啊!”佟安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康熙负手迎风站立在栏杆处,姿态高昂,“朕可是奖罚分明,岂能忘了你的功劳。”佟安宁冷哼:“姑姑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一定要落到实处,或者落到纸面上。”
“朕怎么觉得不像是额娘说的,倒像是你自己胡诌的。”康熙无语地看着她。
额娘早就长眠地下,这人就仗着这一点胡说。
“咳……咳咳……我可没有,你如果再欺负我,等到我见到了姑姑……就告你的状。”佟安宁不小心呛进了冷风,不住地咳嗽。
康熙黑着脸,可是看着面前人咳嗽的有些发红的脸,最终还是忍下来,“你啊,进宫这么久了,说话还是这么随便。再这样说话,朕就指派个嬷嬷好好教你宫里的规矩!”
佟安宁警惕地后退一步:“皇上表哥,你居然对姑姑身边的佟嬷嬷不满意,佟嬷嬷有什么不好,不对,你这是对我不满意!我……我才进宫三个月,你居然就变心了,果然姑姑说的没错,男人靠不住……”
梁九功:……
佟主子这是又换了一招。
康熙按了按眉心,“安宁,朕是为你好!”
他就是作为帝王,也要遵祖训,守规矩,尚且不能胡闹,何况是一名后妃。
“咳咳……咳,好,我也可以不随便说话,请问大清康熙大帝,臣!妾!咳咳……可以回去了吗?外面寒风簌簌、冰冷刺骨,臣!妾!何时恼了你……您,我……臣!妾这般五劳七伤,体弱多病,您!何必这般为难臣!妾……”佟安宁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里都是得逞的笑意。
“停!”康熙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虽然外面很冷,但是不及佟安宁的话冷,他叹了一口气,“朕如果惹了你,你就直说,咱们都是亲戚,何必要这样两败俱伤。”
而且她也别扭,平白给人看笑话。
梁九功赞同地点头,佟主子刚才那架势太吓人了。
“知道吓人了吧!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怕。”佟安宁觑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凑近,用刚才的语气,委屈兮兮道:“臣!妾!受了这么大的罪,还被殿内的毒药伤了,皇上表哥总要给点表示吧。”
“你又想要什么?”康熙有些戒备道。
佟安宁捂着胸口,“之前我被殿内毒气伤害,估计要少活半年,陪葬品我最近也没看上顺眼的,不如你将夏竹给我。”
“夏竹?”康熙一开始有些迷惑,后来反应过来是之前在乾清宫服侍的宫女,有些纳闷道:“你要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