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好知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看重一个宫女,她就是比普通宫女长得好看些,别说你的相貌了,连我都比不过。而且后宫的妃嫔出头又不是只靠脸,脑子、儿子、娘家这些都比一张脸重要。”伊哈娜将桌上的点心挪开,从塔塔手中接过棋盘,往石桌上一放,将两盅黑白棋子放到她和佟安宁面前。
她们两个都是臭棋篓子,下起棋来输赢各半,谁也站不到绝对便宜,后来佟安宁教了她玩五子棋后,形势改变,自己总是因为粗心输给佟安宁。
过年这段时间,自己在永寿宫,拉着齐佳氏天天练,感觉已经大成,肯定能赢过佟安宁。
伊哈娜:“咱们今天还是五子棋,直到将棋盘铺满了就不玩了。”
佟安宁看了看园子,叹了口气。
春光明媚,在外人看来,自己和伊哈娜坐在亭子里下棋,可谓是雅事。
可惜真相是两个人在玩五子棋。
佟安宁:“所以呢,背景出身这些不能改,可是其他东西你又无法控制,你不能因为身份地位,将对方所有东西都贬低,说不定那个乌雅·如月除了身份,其他方面都不差,远的不说,从你的宫里迁到坤宁宫的辉发那拉氏不是怀孕了吗?”
四天前,太医给皇后请平安脉时,辉发那拉氏大庭广众下直接吐了出来。
要知道,当时是坤宁宫请安的时间,东西六宫的嫔妃都在。
看到她那个样子,昭妃顿时嘴角勾起,“怪不得辉发那拉氏说坤宁宫是福地!”
而皇后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都不好了。
其他人也反映过来,纷纷恭喜辉发那拉氏,完全不等太医下定论。
辉发那拉氏也神色羞涩,嘴角噙笑,看她的表情,似乎已经心知肚明。
皇后见状,不得不让太医给辉发那拉氏诊脉,果不其然,辉发那拉氏有了身孕,而且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粗略一算,辉发那拉氏初次承宠的时候,应该就怀孕了。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幽幽地看向皇后。
皇后之前将后宫掌控在股掌之上,现在有了身孕后,连自己的后院都没有管好,好像张庶妃也是自己爆出来的。
呵呵!不愧是坤宁宫,里面的庶妃果然胆子大!
然后皇后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三发生,宣布初一十五,让太医给后宫嫔妃诊脉。
佟安宁觉得如果皇后能将每月的请安时间改成初一十五,她会爱死她,每天起早贪黑地去请安,她感觉自己的寿命也渐渐消失。
老天爷表示,人从出生开始,本来就是在一点一滴地走向死亡。
……
“我当然没有那么蠢,只是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重视一个小宫女,就算她玛法是内务府御膳房的总管,也只是小总管而已,内务府那群包衣过往送进宫的人可多了,乌雅·如月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要淡定。”伊哈娜将一枚白子放到中间,示意佟安宁快下。
佟安宁给她翻了一个白眼。
那个乌雅氏可不是普通人,人家后面可是笑到后面的人。
“算了,总之你就等着吧!”佟安宁叹了叹气,找出伊哈娜的破绽,棋盘上四子连成线,伊哈娜没办法堵住,只能下其他地方。
伊哈娜:“你刚才说到辉发那拉氏,现在坤宁宫可是有了三个孕妇,这可不得了,看来今年坤宁宫大有福气!”
佟安宁:“所以啊!我现在都躲着坤宁宫走,你平日也不要往哪里凑,辉发那拉氏现在怀孕了,你现在要小心点。”
“哼!她如果敢对我耍心机,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伊哈娜一边说着,右手小食指悄无声息地挪动一枚白子,眼看见就要成功时,手背挨了一下。
“五子棋也要作弊,多大了!”佟安宁没好气道。
伊哈娜收回手,将白子复位,噘着嘴道:“谁让你都不让着我的。”
两人正在说话时,亭台下面传来声音,“奴才辉发那拉氏参见佟妃娘娘!参见伊哈娜姐姐!”
佟安宁回头,就看见辉发那拉氏带着四五个宫女丫鬟,恭敬地站在下面,旁边还站着一名穿着柳青色旗装的庶妃,长得亭亭玉立,楚楚可人,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是永和宫的庶妃富察氏。
没等佟安宁问出,就见对方给自己行了礼,“奴才富察氏参见佟妃娘娘!参见伊哈娜姐姐!”
果然是她。
伊哈娜看着两人,眉间微微蹙起,“你们两个人过来干什么?”
辉发那拉氏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奴才刚有身孕不久,嫌弃待在坤宁宫太闷,就请了富察妹妹来陪我逛院子,没想到恰巧遇上了您和佟妃娘娘一起下棋!”
富察氏看到石桌上的棋盘、清茶、点心,面露笑意,“佟妃娘娘和伊哈娜姐姐果然志趣高雅,御花园下棋品茗,奴才真是羡慕死了,听说佟妃奶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然名不虚传。”
“……”佟安宁尴尬地将棋盘扒拉一下,她的棋艺真的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好。
伊哈娜见她这样子,抿嘴偷笑。
佟安宁斜了她一眼,示意她老实点。
伊哈娜看向两人:“既然你们已经来请安了,就不要打扰我和佟妃下棋。”
辉发那拉氏没想到伊哈娜连敷衍都没有,直接赶人了,她眼珠子转了转,忽而捂着肚子,皱起眉哼哼道:“我的肚子有点疼!”
跟在后面的嬷嬷连忙上前:“小主,你怎么了?”
“大概是走路太久了,想去找个地方休息。”辉发那拉氏说话时,将目光落到亭子中,意思不言而喻。
嬷嬷为难地看向佟安宁和伊哈娜。
旁边的富察氏见状,对佟安宁福身行礼道:“佟妃娘娘,看在辉发那拉姐姐怀有身孕的份上,你就让她进去吧!如果辉发那拉肚子里的小阿哥出了事,娘娘也逃脱不了罪责。”
佟安宁嘴角直抽,搞不懂这个因果论如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