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熙离开前殿后,明显有许多人围在了索额图身边,都是一副焦急心疼惶恐之色。
佟国维见索额图一脸不耐的样子,心中偷乐,背着手乐呵呵地出了太和殿。
“姐夫!你等等我!”莫尔根喊住他。
佟国维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磨磨蹭蹭,还快点!”
莫尔根也不顾形象,揪起衣袍跑向佟国维。
看他心急的样子,让旁人怀疑是不是他当初也收了吴应熊的银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莫尔根好奇道:“姐夫,你捐了多少钱?”
佟国维:“一千两!你呢!”
“我,五百两!你说我是不是捐多了,刚才我问了其他人,还有人捐一百两的。”莫尔根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出风头。
“朝中有几位大臣确实家境不行,皇上也知道,再说此次皇上的目标不是我们。”佟国维笑道。
“欸?”莫尔根震惊,愣过一会儿后,猛拍大腿,“我就说嘛!皇上怎么会看上咱们这些三瓜俩枣,不过,姐夫,皇上的目标是谁?难道对方贪了太多钱,皇上不想治他,就想要钱。”
当官当成这样,也算是人才,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有这待遇,实在是让人太嫉妒了。
佟国维停下脚步,嘴角直抽,“你不是说你消息灵通吗?没听皇上提了吴应熊,还能有什么事。”
往常莫尔根最是聪明,现在怎么糊涂了。
“吴应熊?”莫尔根皱着眉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吴三桂贿赂朝中大臣,想让皇上撤出削藩决定的事情。”
现在的结果证明,皇上没有做错。
佟国维点头。
莫尔根龇牙大笑,“看来有不少人要倒霉了。”过了一会儿,他又纠结和担心起来,“姐夫,如果有些人没听出皇上的弦外之音怎么办,不是让他逃过一遭了吗?”
佟国维:“皇上既然这样说,就说明如果那群人将得到的银子吐出来大部分,皇上就会既往不咎,如果装糊涂,就不要怪皇上心狠了。”
“可是……姐夫!皇上知道都有谁收银子吗?如果他不知道名单,今天这一遭,有人写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莫尔根点出重点。
“……”佟国维语塞,不过他可不承认自己被问住,直接一脚踹向他,“说什么胡话,皇上英明神武,肯定早就了解这些。”
“真的吗?”莫尔根灵活地躲过佟国维的腿,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哼!”佟国维不理他,背着手,朝致知馆走去。
莫尔根见状,连忙追上去,“姐夫,我这些天还听到一个消息,听说你要和索额图结亲,是不是真的?听额娘说,之前姐姐有意给隆科多娶家里的姑娘,现在怎么换了人,你不会弄错了吧,虽然都是赫舍里氏,但是不是一家啊!”
而且索额图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家现在可是有一个中宫嫡子,姐夫在气势上肯定压不过他,就是明珠也不行。
“隆科多的婚事是由皇上做主,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佟国维见索额图等人靠近,长叹一口气,声音提高了两分。
索额图听到佟国维的话,若是之前,他还有心思和佟国维说几句话,现在失了一大笔银子,他没心情。
索额图一行人脚下步子生风,衣袍甩的呼呼作响,就这样风风火火地掠过佟国维和莫尔根。
等到索额图离远了,莫尔根这才小声道:“姐夫,看来索大人出了好多钱!”
佟国维点点头。
到了致知馆后,佟国维发现一楼已经有了不少大臣在里面了。
想在才下朝,大家都有日常工作要做,现在不少人在这里集合,肯定是要谈什么。
佟国维拱手向众人问好,莫尔根同样拱手问好。
双方寒暄过后,开始进入正题。
早朝已经结束一段时间,就算是有不明白的,现在经过同僚的提醒也明白了。
……
“佟大人,您不知道,老夫囊中羞涩,就捐了三百两银子,就担心被圣上怪罪,现在老夫回去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不知道这事能不能随皇上的意?若是有人装聋作哑,岂不是影响皇上的威严。”
“三藩之乱仅用三年就结束了,朝中还有其他人敢指摘皇上吗?那些人不知道在吴三桂死后,会不会日夜不安。”
“现在三藩已经解决,皇上腾出手了,肯定会秋后算账,不过依在下认为,皇上还是有些仁慈了!”
“嘘!慎言,皇上自有他的考虑。”
“啧啧!三年前,我曾听过这个热闹,当时除了感慨吴三桂之富,就是羡慕了,现在看来是福祸相依。”
“就不知道这次皇上能募捐多少钱?”
“当年听说吴应熊撒出去的钱至少有两百万两,这还是康熙十二年的,不算之前的,你觉得呢!”
“嘶!这么多!怪不得皇上想要募捐了,如果他们真听懂了,就是上交一小部分,也有几十万吧。”
“几十万?可能比这个数字还高,就不知道皇上的目标数额是多少了。”
“花钱买平安,如果再死心眼,不是咱们操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