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深没听完,就给他挂了。
两个月前,是他被遗忘在偌大别墅里,第一次鼓起勇气给霍启深打电话。
那个电话,用了他所有的勇气。
换来的,只是霍启深冷漠的责怪。
陈子奕满腔惶恐和不安。
他不怪阿深的冷。
他只会怪自己,怪自己不懂事,打扰到了阿深工作。
陈子奕抚摸着月季的花瓣,轻声的报出了烂熟在心底的号码。
他眼底迷茫,难受氤氲累积,“他好忙好忙。”
“忙到都忘了还有个我。”
“小月季,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太差劲了,什么都不会,阿深才疏远我?”
“他……连回我电话的短暂时间都没有……”
月季的叶片没在动,像在否定陈子奕说的自我否定的话。
陈子奕定定的仰着头,看着月季粉粉嫩嫩的花瓣,累积在心头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眼尾的泪狼狈的掉落。
“我没那么差劲,他怎么不来,不来找找我。”
“他一直都知道的,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没了他,陈子奕早就死了。”
没有阿深的出现,没有他们跌跌撞撞流浪的那些年,他早就轻生陪父母了,哪会坚持那么久的岁月,活在这么无趣的世界。
阿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他恨不得把他的所有都献给阿深。
只是,那个会羞涩给他买礼物的人,为何变了啊。
为何啊。
为何那么冷漠,那么冰冷?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能不能告诉他。
不要把他他晾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好不好。
除了送饭的阿姨,他一个人都看不到。
这里比监狱还让人心寒。
外表华丽丽的,内里却是空洞的可怕。
陈子奕的哭声很小,他连哭都不敢大声,呜呜的抽咽。
耸动的肩膀,清瘦的身躯,好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
月季的花枝在摆动,它似乎很想安慰身旁哭泣的男孩。
又怕枝头的刺伤到他,只敢靠着树叶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试图分散男孩的注意力。
“小月季,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陈子奕注意到了摇曳幅度过深的月季,他抚摸了会月季的娇嫩花瓣,背过了身子。
他把头埋进了臂膀里,陷入了封闭的世界里。
一颗酸胀的心,被说不出的东西,慢慢腐蚀着,比摔到胳膊还要疼。
他有点撑不住了。
昨天,坐在床边,他动了跳窗自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