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第64节(1 / 2)

有道是衣食住行,人生存的四大需求。

    棉花新织物的舒适柔软还有它那极强的保暖效果,谁若是掌控住它,便不仅是掌握住银钱,也掌握住了声望。

    韩彻背负的太子旧人的身份本就被其他党派敌对警惕,若此时不将棉花从他手中夺走,等到将来棉花广泛被种植,只怕他在民间的声望将达到一个骇人的程度。

    所以这一次,比之前的几次更甚。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打压韩彻,更要将棉花从他手中夺去。

    这些年越来越激烈的党派争斗,老皇帝是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他也一如过往的每一次那样,在朝臣们争吵得差不多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说起来,朕在早些时候,便收到了韩彻呈来的文书。”

    文书?

    莫非就是上次柏州进贡棉花织物时一同送来的那份?

    想到这里,朝臣们俱都严阵以待起来。因为能让老皇帝在此时特意提起来的,必然是韩彻在那文书中所书写的内容,会对今日弹劾他之事的结果产生极为紧要的影响。

    果然,只见着上方的老皇帝叹气道:“韩彻在文书与朕言道,柏州民生多艰。百姓迫于生存,竟纷纷抵押售卖自己的子女予那些个放贷人。可怜那些个孩童,被父母抵押后,又无力赎回,只得沦为奴隶身,被放贷人如货品一般辗转售卖……”

    “那韩彻外放柏州方才不过一年,便能替柏州百姓赎回孩童六百多名,还带动平洲其他地方一同,当真是难得。”有那大臣闻言,终是也忍不住感慨道。

    “他在柏州这一年,还带领百姓修建防渗水窖,造坎儿井地下水解决困扰当地百姓多年的缺水大难题……”

    “圣上!这韩彻虽在柏州任职多有功劳。但他以棉花谋取暴利,也是事实啊!”瞧见老皇帝似乎是有要放过韩彻的意思,马上便也有人站出来阻拦道:“正所谓赏有功,罚有罪,非独一人为之也,彼先王之道也,一人之本也,善善恶恶之应也,治必由之,古今一也。”(1)

    也就是说,韩彻的功劳是该奖赏,但是他售卖棉花赚取暴利的事,也该罚,这才是治理国家的长久正道。

    朝臣们的意思也表现的越来越明显,那就是这次哪怕不能如愿打压韩彻,也一定要把他手中的那批棉花种子弄走。

    结果这时老皇帝又说道:“说起来,那韩彻也还在文书里言道柏州民生艰难,他观之甚为痛心。故欲变卖棉花,赚取银钱,救助百姓……”

    韩彻早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今年棉花赚取到的银钱。须知暴利招人眼红垂涎,独家的暴利更会招来大祸。

    “银钱既是用在百姓身上,韩彻又何谈仗权谋私?”老皇帝说到这,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显然是对今日一些朝臣们的行为和背地里的算计,在表示他的不满。

    然后没等大臣们说话,老皇帝又说道:“说来,韩彻还在文书里言道……”

    “……”大臣们。

    怎的还有!

    注!:出自《荀子·强国》"赏有功,罚有罪,非独一人为之也,彼先王之道也,一人之本也,善善恶恶之应也,治必由之,古今一也。"

    推崇贤人、使用能人,奖赏有功的,惩罚有罪的,这不单单是某一个人这样做的,那是古代圣王的政治原则啊,是使人民行动一致的根本措施,是赞美善行、憎恨邪恶的反应,治国一定得遵循这一原则,古代和现在都是一样的。

    第77章

    相看

    朝臣们这次的争执点,本质其实还是在于棉花本身。

    衣被民生,利赖莫大。(1)

    作为亲自体验过韩彻从柏州进贡来的棉花织物,老皇帝又如何能不知晓棉花对朝廷和民生即将带来的重要性。

    老皇帝便说道:“韩彻言道,他此次于职田一共栽种吉贝约五十二亩,精心耕种后,共计得花絮约为四千八百斤……”

    算下来,韩彻这次栽种的棉花亩产量大概是在九十三斤左右,比起穿越前的低产田棉花均产量都还要低两三倍。

    “柏州那等贫瘠之地,竟能得这般高产?”之前替韩彻感叹过的大臣却惊喜道。

    全国所有府城当中,京城贵族阶级占比最大。棉花这等稀罕型的观赏花卉,必然也会有人在家中栽种少许。只京城气候寒冷,种植技术又不到位,到头来也不过是艰难结出些许花絮。

    柏州缺水贫瘠又是出了名的,却能让棉花得出这般高产,又如何能不让人震惊欢喜。

    “诸位爱卿可知为何?”老皇帝这时又问道。

    朝堂上站着的这些大臣沉默下来,实在是问政治军事,他们几乎都能侃侃道来。便是一些重要民生作物,他们也能对答一二。

    只这棉花乃是新作物,连大面积种植都还未曾有过,谁能回答得了这问题啊!

    待到朝臣们因回答不出问题而变得沉默安静下来后,老皇帝这才解答:“韩彻在文书中言道,吉贝喜阳,需得太阳照耀时间足够长……柏州虽贫瘠缺水,但他观之,却正适宜吉贝种植。”

    “既如此,吉贝确实当选柏州种植。”先前那位大臣便又道。

    “正是。”老皇帝点头,环视下面站着的众朝臣一圈,又说道:“当然,诸位爱卿若有吉贝种植的更好法子,也可试上一试。”

    朝会终于散去。

    “难不成咱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私底下,到底还是有人意难平。

    “圣上的意思都摆出来了,那你说还能怎么做?”

    老皇帝特意将韩彻去年在柏州栽种成功的棉花产量的具体数据摆出来,就相当于告诉所有的人,若谁想要从韩彻手中把棉花种植的事抢走,最起码产量不能比他的低。

    棉花这种新织物原料越是紧要,便会使得它不再是单纯的党派争斗和利益争斗,而是关乎民生的要紧大事。

    一旦他们将棉花种植的事情抢过去,若出现意外,那不仅是获罪不获罪的问题,更很可能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哪怕是惦记得再如何蠢蠢欲动,也不得不自己将心头的那把火弄熄灭。

    韩彻因棉花售卖在朝堂上被众人弹劾,险险过关一事,齐五郎当天下午是从一个同僚好友那听闻到的。

    回家后告知大娘时,齐五郎也不禁感叹道:“若非二郎未雨绸缪,此事怕很难善了。”

    早些时候韩彻也曾给家里捎带回来些柏州的一些特产,以及一封平安信。在信中,韩彻告知了家人棉花相关的事情。还言道棉花今年柏州产量不多,作价又极为昂贵。若他这时候给家里送来,恐遭非议。

    于他,于家人而言,都绝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