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提议改革地方官吏考课,也是解决了朝廷原来制定的损免制度和官吏升迁考课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点。
甚至是韩彻在松州和裕州救灾时,哪怕采取的并不是直接救济百姓,而是商业操作手段,难免遭人背地里诟病些许,但好歹两地灾患确实得到了很好的救助。
然这次不同,不管怎么说,韩彻的行径就是在玩弄权术,结党营私!
韩彻如今还不是一般的职位,他手中掌握着的可是整个国家的吏治和财政。所以更让朝臣们心惊的是,面对一些臣子的弹劾,皇帝竟然宠幸韩彻到了如此的地步!
一时之间,朝臣们对韩彻的态度便颇有些微妙。既有巴结讨好,也有心怀畏惧,或鄙夷不忿者。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齐五郎所在的衙门,如今也是上下都知晓韩彻这个官做得非常大,手里掌控的权力之多。还有皇帝对他是多么的宠幸,哪怕是被不少的臣子进行弹劾,皇帝都在全方位的袒护韩彻。
齐五郎听闻这些消息时,心里不可谓是不慌乱的。这日,他连忙带着韩大娘和两个孩子,急匆匆的赶到韩家来。
韩家最近都在忙三娘即将到来的婚事。
肃王李泽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婚事说起来,其实也是被之前的党派之争和朝廷财政严重匮乏耽误下来的。
只是再如何的着急,皇室婚礼礼仪规制繁多。
来之前,齐五郎害怕大娘太过担忧,也就还没有跟大娘说这些事。大娘在嘱咐两个孩子自己去玩后,就过去帮柳氏她们了。
齐五郎就提出和韩彻去书房说话。
“外头现在已经传言说之前的专职官吏考核,有不少的权贵都从你手上拿了考题,他们安排的人还得到了职位!”进去后,齐五郎也是满脸担忧的直接问了出来。
“确实是安排过一些职位。”韩彻笑道,显然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那……”齐五郎瞬间傻眼了。
在公务上,如非必要,韩彻其实是很少会去跟家里人说的。更何况是这种给权贵的子嗣谋得官职的事。
于是来之前,齐五郎从未想过这事会是真的。
“姐夫可信得过我?”韩彻突然问道。
“自是信得过的。”齐五郎忙道。
且不说自家人相处了这么多年,秉性都深深了解。单只说韩彻若真要玩弄什么权术,巩固手中的权力,为何自家人从未做过提拔?
要知道以韩彻如今的地位和权力,想要给韩家宗族里面提拔一些人做官,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尤其是在朝堂上,没有自己信得过且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助手一起扶持依靠,根基是不可能稳下来的。
也因此这些年来,韩家那些族人背地里也有过传出来一些不满。
在讲究家族利益为一体的时下,韩彻这么做其实是很不近人情,甚至会遭人诟病和谴责的。只是当初原身因站位旧太子,遭遇老皇帝流放发配时,韩家族人担忧被原身牵连,先对原身和柳氏他们做过了一些并不太好的事,这才没有多少底气敢当面谴责韩彻。
齐五郎就又叹气道:“我只是担忧你。”
最近京城的这些传言对韩彻可是大不利的,可以说韩彻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上,一个弄不好,跌下来就会是粉身碎骨。
“姐夫勿要担忧。”韩彻就跟他说道:“纵使不为着自己,我也要为阿母她们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
“虽是已经思虑周全,还是小心些好。”知晓韩彻早就做好筹划,齐五郎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嗯。”韩彻应道。
事实上,这事并不是韩彻小心不小心的问题,而是他不得不去做。
自穿越过来后,韩彻在最为偏远穷苦的安南和柏州任职过,也去过时下最为富庶的京城,北直隶以及江南区域。这期间,韩彻见到了太多时下百姓的艰难。
若他没有这份能力也就罢了,明明有能力,更知晓该怎么去做,韩彻实在是做不到因为危险而选择视而不见。
因着皇帝的这份宠幸,虽然朝堂上还是有些许对韩彻行为的诟病和非议,但是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开始走向平息。
不过相对应的,前来韩家摆放和送礼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像是给韩彻和四娘说亲的,那就更是数不胜数。
但也无一例外,四娘那边可以相看择选,韩彻这边却全都做了推拒。
大家主要看重的还是韩彻,毕竟在时人看来,女子终究属于外嫁。所以对于韩彻这种行为,一些被推拒的人家就难免有些不解和不满起来。
“似他这般年纪,怎就还不急着娶妻生子?”
“韩家就只他一人在这朝堂,一旦出事,无人可帮衬!莫不是,真当陛下能一直都这么宠幸他么?”
就跟皇帝所想的一样,在这些朝臣的眼中,韩彻哪怕能力再如何的出众,官职做得再如何的高,孤家寡人一个,根基太不稳了。
这时候,韩彻就更缺一门能与他起到相互扶持和依靠的好姻亲。
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出了韩彻的打算。知晓韩彻一直不肯跟大家结亲,就是在为着打消皇帝对他的忌惮。
不过打消皇帝那边忌惮也不跟他娶妻有关啊?
纵使韩彻没法跟世家大族结亲,小门小户总还是没有关系的吧?
“嘁,莫不是那韩彻有什么问题?”
“还真有可能!这么多年,可没见着他身边有过女色。”
外面的这些传闻议论,韩彻这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
至于柳氏她们难免会在意起来时,韩彻也及时的安抚了下去。对于韩彻来说,如今已经到了很要紧的筹备阶段。
随着新部门的成立,毫不夸张的说,韩彻如今对于全国的物价变化,都能做到较为及时的掌控。各地区的常平仓种类也终于不再局限于粮食,进行了不少品类扩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