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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依(重生) 舒位 2176 字 6个月前

第50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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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如逸惊讶:“难道是……张焦?”

    徐瑞缓缓点头:“昨日,我已见过张焦,告诉他我想与他结交往来,帮他撰写兵策。”

    “多谢徐哥哥助我一臂之力。”

    方如逸正对他一拜,徐瑞慌得站起身,想伸手去扶,又不敢逾矩,只得不住地喊:“逸儿妹妹快别如此,都是小事罢了,何须行这般大礼!”

    “你在朝中官员间行走,帮我的岂是小事?”方如逸拜了三拜,才缓缓落座,眼中神色复杂。“曾得功落个含羞自尽的下场,徐哥哥知晓后,心里难道不怕?”

    徐瑞长叹一声,摇头道:“我不信曾得功会做出含羞自尽的事。虽说,我只与他见过几面,可他性子张狂,不懂藏锋,一来二去我也就摸透了。

    曾得功最爱钱色,那会他与王家断了亲,手上又有大笔银钱,正是挥霍的好时候,怎会羞愧而死?”

    他压低嗓音,吐字谨慎:“逸儿妹妹,难道你不怀疑,他是被人……”

    方如逸微微点头:“徐哥哥怀疑何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王家,可后来想想却不是。”徐瑞皱眉道。“若是王家早有逼死曾得功的心思,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不就行了,何必厚着脸面到处卖铺面田产,闹得满京皆知?再者说,两家刚一断亲,曾得功便死了,难道京中人不会头一个怀疑王家么?”

    方如逸颔首:“没错,王家不会做这样的事。曾得功多半是得罪了旁的人,才被逼死。”

    徐瑞满脸疑惑:“可是我从未听说,曾得功与何人结怨,到底是谁在背后逼他?”

    方如逸没有回答,尽管这个答案她心知肚明。

    可眼下徐瑞正在官员间行走,马上又要参加春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他将来深入朝局,自会发现元轼的本来面目。

    若是此刻说出真相,只怕他会忍不住接近元轼,一个不慎,反而会害了他。

    还是让他继续以为,张焦手里握着同何家有关的生意,才是最为安稳的。

    就在她思忖时分,徐瑞仍在喃喃自语地猜测着:“……曾得功的外室,手里捏着与何家往来的生意,我看,他的死,多半同何家有关。只是如今何家的掌家人何龄,并不在京都……”

    “徐哥哥。”方如逸打断他的话。“左右曾得功的事,已经掀过去了,背后之人隐在暗处,一时间我们也想不到是谁,不如暂且丢开手,说不定将来他会自己冒出来。”

    徐瑞捧起茶盏,犹豫一息,却又搁下,嘴角带了丝苦笑:“这京中的风云,真是难测啊。”

    “徐哥哥,张焦对你可还信任?”方如逸道。

    想起张焦那副只知伸手向自己拿兵策的嘴脸,徐瑞眼中掠过不屑:“他读书太少,我写的兵策,不论好坏,他必觉得是上乘佳作。”

    方如逸低头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年尾考核在即,还请徐哥哥专为他写份大出风头的兵策。”

    “大出风头?”徐瑞细思片刻。“这是为何?”

    “张焦武艺不差,他这辈子的忧心之处,唯有兵策。若你能让他在兵策上大出风头,让他的同僚不得不赞他服他,将来,他对你自是百般信任。”

    徐瑞明白过来,端起茶盏大饮一口:“放心,我保管这份兵策,会让张焦的同僚们,这辈子都记得他!不过,这回的年尾考核,武威将军史开宗也会去,听说他要挑个得力的人放在身边,若是张焦兵策绝佳,只怕史大将军要看中他了。”

    方如逸微微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总得让你先得到他的信任不是。眼下我们还没准备好一举拉下张焦,我看中的那位替代他的人也没起来。路,还是得一步一步走才好。”

    徐瑞点头应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逸儿妹妹,你可知前日顾家办了个诗会,你相救王娘子的事,被列为诗题,好几个世家公子都作了诗,赞扬你的高义之举。”

    方如逸正在吃茶,闻言差点被呛住,忙搁下茶盏,咳了两声道:“他们,他们为何要拿我的事做题名?”

    “顾娘子与你交好,多半是她的主意,想为你在京中树个美名出来。”

    方如逸这才反应过来,那办诗会的顾家,就是顾苑的娘家。

    徐瑞又道:“不过,那些公子们都很同情你。”

    “为何?”方如逸不解。

    “他们那日见江国舅前来救你,都说什么你定被江国舅缠上了。”徐瑞犹豫片刻,小心道:“逸儿妹妹,此事可真?”

    方如逸脸上的笑有些不大自然,低了头道:“其实也没有,那日他是跟着苑姐姐来的刘家花肆,恰巧撞见罢了,不是特意来救我的。”

    她面上腾了点点红晕,手中不住地揪着帕子,有些害羞不敢言,又有些忧愁挂心头,徐瑞在一旁瞧着,心里明白了几分。

    原来是还未说破的两情相悦。

    徐瑞暗自叹息,强撑出一副笑脸:“说起来,我入江府的这段时日,和江国舅也算常常照面,对他也算有几分了解。”

    方如逸揪帕子的手一顿。

    徐瑞又道:“其实江国舅,并不如传闻中说的那般顽劣不堪。他只是还没想明白,自己这一辈子该如何过。”

    方如逸大感惊讶,原来徐瑞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前两日,他还指着书房里的连理枝同我说,你告诉他要积蓄能让家人依靠的力量,他觉得你说的甚是有理,这才收了心,想着科考仕进。”

    方如逸微微一怔。

    有什么正一寸寸荡漾开来,在这化雪严寒的隆冬里,如春风细雨般的温暖,裹住了她。

    她从不知晓,江与辰是这般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日在山南花市,她不过只是随口一说,后来想想,江与辰这样奉旨浪荡之人,怎会被三言两语动摇活了二十多年的脾性。

    他们两人的性子本就不大合衬,在山南时就大吵过。回到京都,她知道了江与辰就是国舅爷,只一味敬着尊着,连知交好友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