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兄想做录事参军,还需要等些时日了!”萧诚道:“现在还不是把知州马上扳倒的时候,总得还要他再撑一段时间的场面。我可不想一到黔州便把上官给弄翻了,这样夔州路不会有人喜欢我的,惹恼了李转运使,可没有我的好果子吃!”
杨泉大笑:“萧签判,你年纪虽轻,却真正时第谋深算,滴水不漏啊,我还怕你一腔热血,要激流奋进,一往无前呢!”
“那容易半道而殂!”萧诚道。“杨世兄大才,有你相助,我在黔州可就事半而功倍了。”
“确切地说,是有思州与播州相助!”杨泉认真地道。“黔州上百年来一潭死水,便有些许变动,也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现在,我有些期待了。”
“小小黔州,只不过是我们的起点罢了,广阔地天,大有作为,我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萧诚站了起来,意气风华,看着杨泉,大笑着道。
杨泉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最后一句话,他没大弄懂!
田杨两家,向萧诚袒开了胸怀。
这也让萧诚窥见了这两大土司家在黔州的实力。
说句实在话,萧诚有些心惊。
不过想想这是人家数十年或者更长年代的布置和渗透,心中倒也是坦然了。朝廷如果想对这两家不利,假如没有一个周全的策划的话,只要稍有动作,只怕便是西南大乱,不可收拾了。
作为一个差不多就是割据一方的地方势力,有这些后手,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现在自己来了,这样的局势自然应当得到改变。
萧诚对他们说了很多,但还有最深层的一个隐含的计划,他并没有说出来,萧诚改造整个西南的计划,同样也包括了思州、播州。
只不过相对于其它的一些羁索州,他们的地位更特殊,所以需要的方法不同,所需要的时间更长而已。
萧诚想要得到的是一个融为一体的大家庭。
十一月十八日,萧签判车马入衙门。
有老叟携妇孺幼子数人,拦于萧签判车马之前高声喊冤,萧签判体恤民意,下车,纳状。
黔州司理参军储祥,主管黔州刑狱,至今已有十余年头,此人出身军中,又是蛮族,与黔州羁索州各部落酋长多有牵连,平素横蛮无礼,发起狠来,连知州马亮也不愿与其正面相抗。
他不是知州马亮的人,算是黔州本地势力的一大代表。
“储参军,殷老儿拉路喊冤,萧签判接了状子!”一名差役跑进了司理参军公厅,有些惊慌地躬身对储祥道。
“不是将那老儿逐出了黔州了吗?怎么又让他回来了?”大清早就在喝着小酒的储祥瞪起了眼睛。